而一旁跟隨攙扶的玉簪亦是一張俏生生的模樣,雖然已是二十一二的年紀,卻看起來水靈清秀,容貌比起普通人家的小姐都要更勝一籌,再加上她身量亦比尋常女子高過小半頭,愈發襯得一旁的莫瑾言嬌滴滴,水嫩嫩,彷彿能掐的出水來。
“主子,您長大了,也越來越惹眼了,冬天還不覺得,這初夏到來,穿的也輕薄了許多,即便遮了臉,還是有些引人注目呢。”玉簪被來往此處抓藥的病患看的有些不自在,也不能把他們瞪回去,只得埋了頭,帶著莫瑾言加快的步行的速度。
“我有什麼好引人注目的,臉遮得如此嚴實。倒是你,過了二十,就帶出幾分風韻,臉上卻純真如少女般,加上身量高,怕是人家都在看你吧。”瑾言沒有玉簪高,只湊到她肩側,小聲打著趣兒。
“主子,您幹什麼呢,怎得開奴婢的玩笑。”玉簪不依,臉“嗖”得就紅了。
穿過藥館大堂,一下子就安靜了,徑直沿一條迴廊往前,出了側門就能看到前頭的巷口,那盡頭,就是青蘆了。
今日乃是端午節,連青蘆也沒有免俗,掛了一束菖蒲在門上,看起來也多了幾分人情味兒。此刻門前這裡的似乎站了個人,遠遠看去,竟是竹心。
“瞧見沒,人家竹心每逢初五、十五、二十五都在這兒等你呢!”瑾言看到竹心果然在門邊徘徊,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伸手輕輕扯了扯玉簪,叫她看。
“主子又笑話奴婢了。竹心是奉命行事罷了。怎麼專門等著我呢!”玉簪說著皺了皺眉,看向竹心的眼神有些複雜:“這一根筋,跟了青璃公子這麼多年,怎麼還是不開竅呢。”
自打沈畫搬離侯府,莫瑾言又偶爾與其相會,玉簪也改了口,以青璃公子來稱呼沈畫,而非以前的沈太醫。
這樣做,亦是為了避嫌,免得莫瑾言聲譽受損。畢竟青璃公子乃是沈畫在民間行醫的稱呼。沒有人會聯想到景寧候府去的。
其實。玉簪打心眼兒裡對莫瑾言和沈畫的相交十分支援。即便隔著男女大防的禮教,也不曾變過。不為其他,因為沈畫的為人,只要與其相處過的。都會被折服。
他那樣的朗朗君子,不做作,知禮數,更難得是,他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上至廟堂朝臣之事,下至市井小民之苦,都用廣闊胸懷納入心中。除此之外,他更是涉獵琴棋書畫、歷史古籍、更別說他精通藥理醫術了。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能人。卻謙謙如溫潤君子,半點不見孤冷驕傲,反而待人平和,讓玉簪都覺得幾乎和他沒有隔閡。
只是沈畫旁邊這竹心有些讓人厭煩,每逢含“五”之日都傻子死的在門口徘徊。人家青璃公子只讓他看著下門,以防瑾言造訪,可早些通傳而已,有沒有讓他痴呆地守在門邊寸步不離呀!
“咦,夫人您來啦!”
竹心正好一抬眼,就看到玉簪扶著莫瑾言由巷口而來,樂得咧嘴一笑,抬手還使勁兒地揮著,生怕人家看不見他:“小的這就去稟告公子!”
“急急躁躁的,真是連青璃公子的一成本事都沒學到。”
見竹心一陣風兒似的就不見了蹤影,玉簪嘟囔了一句,莫瑾言聽在耳裡,只竊竊一笑,也沒說什麼,但暗暗覺得,女大不中留,多半,再過不久,玉簪就會離開自己嫁人去了吧!至於竹心有沒有這個福分,看來還得自己撮合撮合才行。
“夫人,玉簪姐姐,你們來啦!”
竹心剛一進去,青兒就來開門了。
青兒從小就跟在沈畫身邊,之前沈畫沒有常住青蘆之時,也是他負責守在這兒。三年過去,他也滿十歲了,生得玉雪可愛,也隨了沈畫,長大該是個美男子。
甜甜地笑著,青兒一如既往,將莫瑾言送到庭院邊,就止了步,又眨著眼看向玉簪:“姐姐,咱們你這次想吃的什麼糕點呢,哦,今兒個又新鮮蒸的茯苓糕,我去端些給您,好嗎?”
玉簪知道沈畫和莫瑾言會在後院的涼亭吃茶說話,一般也就小半個時辰,通常她和竹心還有青兒就會湊成一桌,一邊吃糕點,一邊喝熱茶,也學著主子們那樣,談天說地,亦培養出了深厚的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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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瑾言進了青蘆,就把圍帽給了玉簪,自顧駕輕就熟地穿入後院涼亭,沈畫已經端坐在上面,正在親手燒水烹茶。
算起來,沈畫已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了,卻孑然一身,只守著西秦藥館,除了偶爾幫人診脈開方,便是潛心隱於這青蘆之中,過著神仙般靜謐的日子。
仰頭看著沈畫,瑾言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