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早給母親心裡有個鋪墊,到時候自己真的離開了侯府,也不至於讓母親太難接受。
雖然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但自己這樣有些驚世駭俗的想法,莫瑾言覺得,還是多給母親一些時間,讓她可以消化一下。
。。。。。。
一直隨侍在側的玉簪亦把莫瑾言和白氏的對話聽得清楚明白,也是這些年以來,她第一次明白了自家主子心裡的真實打算。
整整避世幽居三年,三年來,莫瑾言閉口不談與侯爺的關係,玉簪一直以為她不過是在等待時機而已,卻沒想,莫瑾言竟是打的離開侯府的主意!
隱忍著滿腹的疑問沒曾開口,玉簪此刻送走了白氏,回到屋中,看著莫瑾言端了杯溫茶,便趕緊上前為她添了水,然後輕聲道:“主子,說了那麼多話,渴了吧。只是,您真的想清楚了麼?”
聽見玉簪有些剋制的問話,瑾言知道她比起母親來,絕不會少關心幾分,亦理解她話裡的擔憂。放下杯盞,抬眼看向了玉簪:“之前我對母親說的話,你也聽得清楚明白了。所以更多的理由,我也不需要再說一遍。我只反問你一句,你覺得眼下如此情況,我若是留在侯府,將來會有出路麼?”
“難道,主子不想試試和侯爺緩和關係?”玉簪有些不明白。
南華傾的確是個有些令人懼怕的男子。或許是因為身居高位的緣故,不但性格孤冷,眼神也冰冷的嚇人,讓人一靠近就禁不住會渾身發抖。
可在玉簪看來,南華傾一旦對上了莫瑾言,就如尖針扎進了棉花團,兩人是再契合不過的了。
即便他們相處的時間極少,也不曾同房,但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莫瑾言才十六歲。南華傾也只有二十三歲,大好的年華還等著他們,怎麼就沒有出路了呢?
確實。若尉遲如歌進府。是肯定會改變一些侯府的現狀,但也不至於讓莫瑾言心如死灰,一下就想到了“和離”這個地步去啊!
所以玉簪搖搖頭,目光看著莫瑾言,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站起身來,瑾言推開了窗戶。抬眼看著窗外蔥鬱的松竹林,深吸了口氣:“玉簪,你和母親不一樣,有些話我可以對你說得明瞭一些。”
“主子只說,奴婢聽著。”提步來到莫瑾言的身邊。感覺山風拂來,玉簪怕她著涼。伸手想要掩上些窗戶,不要開得太大,卻看見莫瑾言攔住了自己的手。
“就像現在這樣,你怕山風吹得我著涼,可我,卻覺得僅僅只有這一陣山風,還不夠吹散心頭的抑鬱。”
說話間,莫瑾言的目光飄遠了些,彷彿想要透過層層陰萌,看到被遮擋的藍天和白雲:“這三年,你也看到了我是怎麼過的。或照料藥田,或打理鋪子,或與知己好友清談閒話。。。。。。看似悠然自得,實際上,我卻總有種被困在這裡的感覺。”
“主子,您進出侯府,侯爺並未管過,你一直是自由的啊!”
玉簪放下了手,任由開啟的窗戶間灌入陣陣涼風。但她還是覺得不妥當,回到屋中拿了一件輕薄的披肩,又回來蓋在了莫瑾言的身上。
“這種自由,是他對我的漠視,而非真正的信任。”
莫瑾言眼底有著一絲淡淡的愁緒,語氣也不復先前的平靜,甚至有種控訴的感覺:“一個對根本就不關心的夫君,我拿來何用?雖說南家暗衛的勢力在京城有些受阻,畢竟是天子腳下,南家不敢有太大的動靜。但三年來,我去過無數次西秦藥館,與沈太醫清談也好,或者沈太醫入府,來為我診脈也好,侯爺都置若罔聞。還有,懷古時常來清一齋,告訴我德言的情況,轉送一些德言的書畫小品,他也全然不知。目前為止,南家除了幫助莫家維護蜀中的礦山,可以說,我莫瑾言和他南華傾,毫無半分交集。”
“夫人不是不想讓侯爺知道您和沈太醫私下來往的事兒麼?”
玉簪不明白了,略顯得有些著急:“您和沈太醫都十分謹慎,這樣也正是為了不讓侯爺誤會嗎?而南小爺,他是南家的小叔,並非外人,又是德言少爺的同窗。。。。。。如此交往亦是禮節性的,侯爺就算知道,也不會過問什麼啊!”
“可問題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何來誤會,甚至過問一說呢。”
收起了外露的情緒,瑾言恢復了些許的平靜,看著玉簪,知道她的想法也是正常人的想法:“我知道,或許你覺得我打算與侯爺和離的想法,是有些太過驚世駭俗了些。但夫妻之間若是沒有必要再在一起,和離是最好的選擇。特別是,尉遲如歌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