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以為被油迸上會很疼,可不知是跟一哥成了官配心裡美以至於神經系統出現了麻痺,還是油燒得不夠燙,反正他連一丁點疼痛都沒感覺到,倒是脖子下面被迸的地方有點癢,可他那時候手上全是麵粉,也沒顧上抓一抓,只是拿胳膊蹭了兩下。
“還是上點藥吧。”怎麼看都覺得疼,項湛忍無可忍一個電話打給不知躲到哪去的助理,讓他給買點治療燙傷的藥。結束通話電話,助理滿頭霧水,他剛跑去超市買了做飯的整套裝備,怎麼一轉身就要去買燙傷藥啊?這是要做菜啊還是要上演火線任務啊?不過既然是大老闆發話,他也不敢耽誤,以堪比奧運短跑選手的速度直奔附近的藥店,連問都沒問就讓藥店把所有治燙傷的藥都來一份。
“……”看著堆成小山的燙傷藥,夏崢已經不知該怎麼評價這位盡職盡責的助理了,他感覺賣藥的同志一定以為他全身燙傷,屬於眼看就不行了的那種。真讓對方看到他身上這幾個小紅點,沒準會順道給他們開兩盒腦殘片。
和他的無語望天不同,項湛顯然很滿意助理的表現,誇獎了幾句又打發人家去收拾夏崢搞出來的殘局,一哥先用棉籤沾著酒精擦了一遍,又千挑萬選了一盒藥膏,用比鑑定鑽石的謹慎的動作把藥抹在傷處。
“後面沒有吧?”把前面的紅點全擦一遍,項湛把目光瞄到了夏崢的後背,按理說鍋裡的油怎麼迸也不可能燙到後背,可他實在很懷疑某人在躲避的時候會不會不小心被燙幾下而不自知,疼痛神經如此麻木的,估計很難找出第二個了。
“肯定沒有!”夏崢大刺刺地扭過後背,卻因為動作太大牽扯到樹墩撞出來的傷,當即一咧嘴。
項湛敏銳地發現這個表情,臉色立馬變成了雨季的天,隨時都能來一場暴風驟雨,在一哥恨不能吃人的目光中,夏崢心有慼慼焉地脫掉上衣,把背上的傷呈現在項湛眼前。
熟悉的青紫色,勾起了項湛不太愉快的記憶,夏崢被人狠踹的事潮水般湧來,當場捲起駭人的電閃雷鳴。
膽顫心驚地側著腦袋偷瞄項湛的臉色,夏崢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剛才項湛拉著他問了半天受傷沒有都被他糊弄過去了,現在卻弄出這麼個礙眼的傷痕,總不能說這個傷是電磁爐砸出來的吧。說瞎話卻被抓了個現形,夏崢緊張地捏著衣角,總覺得一哥下一秒就要化身成進階版咆哮獸,嘴裡冰火齊吐,把他噴的渣渣都不剩。
“以後受傷了要跟我說,不管大傷小傷。”意料之外地,項湛並沒有發脾氣,而是幾不可聞地嘆口氣,叫助理把先前大夫開的藥拿出來,熟門熟路地幫夏崢擦藥。
演員這行看著光鮮,實則要承受許多外人想象不到的辛苦和危險,這點傷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如果這塊胎記一樣的痕跡跑到自己身上,一哥可能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可出現在夏崢的身上,他卻沒辦法無視,心裡更是疼得難受。
老老實實趴在床上任由項湛擦藥,夏崢把臉深深地埋進枕頭裡。離家這些年,他早已習慣有什麼都自己扛,病了傷了都靠著身體頑強的自愈能力,加上時間的無所不能來調節,就算上輩子有那麼短暫的幾天不再是一個人,他也沒能感受到任何溫暖。
可現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項湛的關懷,那人像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那樣,把他任何微不足道的不適都看在眼裡,放在心上,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鼻子發酸,藉著一哥擦藥時帶起的疼痛,弄得他差點哭出來。
“這幾天拍戲的時候都要小心點,別再磕著碰著,裡面多穿幾層,你瘦了不少,看不出來的。”擦完藥,項湛把藥瓶子往床頭櫃上一放,翻身抱住夏崢,拉過被子把兩人照在裡面。
一直假裝不存在的助理見狀,立馬端著鍋碗瓢盆的殘骸離開現場,他是有點八卦,但絕不會為了探聽八卦就來個自我犧牲,又不是小報記者,不靠著這些私密新聞吃飯,眼力見什麼的,該有的時候必須要有。
避開夏崢受傷的部位,項湛將人緊緊地摟在懷裡,臉埋在對方的頸窩上,雖然滿鼻子都是濃濃的紅花油味,但他還是異常滿足,如果可以,他恨不能一輩子都抱著對方,不用過多的交談,也不用說那些天荒地老的誓言,有些人只要遇到,就明白只有那個人才是自己靈魂的缺角,重逢後就再也分不開。
光著上半身被一哥抱住,夏崢起初臊得厲害,可漸漸地,就適應了對方懷抱的溫度,眼皮越來越沉,終於,在項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睡過去了。
項湛:……
撲面而來的對牛彈琴感,真是揮都揮不開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