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就坐在這裡歇歇腳。”
但蘇璟自然曉得她這只是搪塞的藉口。
她一個伯府的千金,如何出來的時候隨身會不帶著丫鬟呢?不過既然她不說,他也不好強逼。而且他素來就不是會強逼的人。
於是他便笑道:“正好我也逛園子逛累了,便也在這裡歇歇腳罷。”
這裡原就有幾塊大青石。當下他就揀了一塊坐了下來,愜意的伸了伸腿,竟是真的有要好好兒的歇一歇腳的意思。
葉明月只心裡暗暗的叫得一聲苦。
說真心話,她其實是不大想和蘇璟接觸的。
其實她是不想和任何陌生人接觸。所以她就已經在心裡琢磨著,不然她尋個藉口作辭?即便是到了下一個地方她也不認得路,但總好過於在這裡同蘇璟這樣對著而不曉得說什麼的好。這場面多尷尬啊。
這時就聽得蘇璟在問著她:“葉姑娘,這些日子怎麼沒見你入宮?”
若是入宮了,他是夫子,她是學生,自然是可以找得著相處的時機。
就見得葉明月垂首斂目,中規中矩的在回答著:“勞蘇大人垂問,只是我最近在忙一些事,所以暫且並沒有時間進宮去給德清公主伴讀。”
倒仿似真的將他當成了夫子一般的尊重了。
蘇璟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頓了頓,又道:“我曉得你近來要忙著給太后繡佛像,只是你自己的身子也要緊,不可一味勞累。”
與前些日子相比,現下她下巴可是明顯的尖俏了不已。
葉明月就又對著他屈膝行禮,恭恭敬敬的說著:“多謝蘇大人關懷。”
蘇璟心中越發的不是滋味了起來。
於是他又笑道:“你只管站著做什麼?先前你不是說逛園子逛累了?過來坐著,歇一歇。”
葉明月站在原地沒有動。
遲疑了下,她又道:“那日在宮中,多謝蘇大人的那領披風。”
當日她全身都溼透了,是蘇璟拿了自己的披風出來給她披了。隨後她雖然是讓人將這披風好好的洗了,燻了香,又遣人拿了禮物,捧了披風送到了蘇璟的住所去謝過他了,但這當會還是要親自說一聲謝謝方才跟顯得更加真誠一點。
“葉姑娘客氣了。”蘇璟就笑道,“那日的情形,我只恨當時自己還有一節課要教授,不然我肯定是會親自送你回去的。”
葉明月心裡只想著,一個兩個的都要送她做什麼?她又不是沒長腿,不曉得回家。不過面上依然還是得體的笑,說出來話也極是得體:“蘇大人的好意小女心領了。”
蘇璟抬眼望著她。
少女清麗嬌美的面容上雖然有笑意,但那笑意卻像是用筆畫上去的一般,不過是面對著外人的那種客套禮儀罷了,何曾有一點真心實意?
蘇璟就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葉姑娘,”他喚著她,“你對我,如何就這般的客氣呢?”
你對著沈鈺,可也有這般的客氣?
葉明月有一瞬間的發懵。
難不成她還不應該對他客氣嗎?
這時就見蘇璟抬手自懷裡取了一件物事出來。
是一支赤金點翠的蝴蝶簪子,上面鑲嵌了紅藍兩色寶石,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葉明月不過隨意的瞥了一眼,立時就認出了這是自己的簪子。
只不過她清晰的記得,年初上元佳節的時候,她將這支蝴蝶簪子給了酒樓的小夥計,權當做包雅間的費用了,如何現下這支蝴蝶簪子卻在蘇璟的身上?
而蘇璟這時手中拿著這支蝴蝶簪子,已是起身緩步走到了葉明月的面前來。
“葉姑娘,”他拿著蝴蝶簪子的右手平伸到了她的面前,清雋的眉眼間滿是笑意,“這是那時你抵給酒樓的那支蝴蝶簪子,隨後我又在小夥計的手中買了下來。”
葉明月並沒有伸手去接他手裡的這蝴蝶簪子,反倒是往後倒退了一步,悄悄的拉遠了一些她與蘇璟之間的距離。
隨後她才說道:“哦。那請問蘇大人當時花了多少銀子在小夥計手中買了這支蝴蝶簪子的?您給我說一下,我好給您銀子。”
她直覺蘇璟現下對她的態度有點奇怪。不過她覺得自己也許是多心了,畢竟沈鈺那時候就同她說過,蘇璟這個人,最是會在姑娘面前做小伏低的。而且蘇璟原就是那樣溫和的一個人。
而蘇璟這時候卻是一怔。
葉明月竟然要給她銀子。
元宵那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