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出來,她默默的點頭稱是,然後將一瓶透明的液體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來,面無表情的走到神情呆滯的納蘭瑾面前遞了上去:“父親,這是家主吩咐給您的。”
“想要打動人,乾嚎是沒有用的。我一向喜歡真實有效的東西,伯父,你想要來我這裡上演這出哀兵之計,為什麼不先去向希恩夫人學好哭的技巧呢?”瑞夕懶洋洋的靠在沙發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納蘭瑾:“如何哭得打動人心,那也是一門技術喲!”
“實話說了吧,我既然開口說了要終止對你們平日消耗用度的支出,那麼這個命令我就不會收回。”不等納蘭瑾從呆滯中回神,瑞夕又開口了:“所以大伯你今天就算在這裡淚流成河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什麼!她怎麼敢?!”
“是啊,這可是曾經家主大人宣佈執行的條例,她憑什麼廢除?”
“太過分了,家主大人屍骨未寒,這丫頭就這樣不把家主的話放在眼裡了,那以後還得了?”
……
瑞夕的話彷彿是投入油鍋裡的一滴水,原本還算安靜的大廳瞬間便沸騰了起來。跳腳罵孃的、哀嚎的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但是真正敢站出來的,卻沒有一個。
而納蘭瑾彷彿是受了身後那些聲音的鼓動,腰反而比剛剛還挺得更加筆挺了,他瞪著瑞夕冷笑:“瑞夕,這裡叫你一聲族長,是大家給你死去的父親幾分面子,要不是因為他……”
“那又如何?如果不是看我父親的面子,你們打算怎樣?”瑞夕漫不經心的打斷納蘭瑾往外拋狠話,她輕笑道:“難道想造反嗎?”
看似開玩笑一般不經意說出的話語,卻透著絕對的無可反駁的壓迫性。
端坐在沙發椅上的少女,就在眾人的驚愕中慢慢的斂了笑意,她盯著底下一眾族人,聲音依舊輕柔,卻透著寒冬極地的嚴寒:“我倒是不介意你們做出什麼更加過激的舉動,只是後果,你們承擔得起嗎?”
“逐出家族,這麼多年的養尊處優下,你們除了享樂,還會別的謀生手藝嗎?”瑞夕慢吞吞的探身端起身前茶几上擱著的紅茶杯:“靠什麼為生?你們在決定今天殺過來和我魚死網破之前,難道就沒有為自己考慮一下後路?”
“我現在是納蘭家的家主,納蘭家的一切,我說了算。何況,我現在提出終止支付你們的各項花銷,也是自古以來族規所定,糾正長輩犯下的過失,我覺得並不算忤逆,你們說呢?”
“族,族規?!”納蘭瑾舌頭有些打結,他自從出生以來就一直花這族裡劃撥到家中的開銷,難道有問題嗎?!
如果這是族規不允許,那麼為什麼曾經的家主會那樣慷慨的給予支付呢?
這不合邏輯啊!
“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不過在站的既然有老一輩的長者,那麼也該知道,發生在一百多年以前的那場族長爭奪戰吧?”瑞夕雙手交疊擱在膝上,好以整暇的看著面前站著的諸人:“最終這個決定應該是我的太祖父做下的,因為這個承諾,他成功的擊敗了他的另外兩個兄長,獲得了族中的認可繼承了族長之位,而後我的祖父,以及我的父親都很沒有改變這個承諾,以至於讓你們產生了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誤會,實在是很抱歉。”
“既然,這麼多年來這規矩都沒有變過,那為什麼你現在說收回就收回呢?!”納蘭瑾總算是找到了一點反駁的理由,而且他也不認為有錯。
既然一直被三任族長貫徹下來的決定,為什麼到了眼前就要改變呢?
那不一樣還是沒有將她的父親和祖父放在眼裡?
“當年太祖父做這個決定,是為了獲得族人的支援,他需要合作,而族人那時候也擁有著能夠與太祖父談條件的籌碼;我的祖父遵從父親的意思,自然也無可厚非;至於我的父親,他大半的心思都沒有在族業的維護上想必大家也都清楚;至於我現在為什麼要終止這個承諾,那還得問問在場的諸位了。”瑞夕唇角勾勒出的笑容有些諷刺:“你們,現在可還有與我談條件的籌碼?”
因為太祖父的承諾,後來這一百多年裡,族中的成員因為少了經濟壓力,而變得一代比一代更加安於享受起來。
而在這樣的積累下,留下來的這一堆米蟲可以看清楚牌桌上的籌碼大小,卻分不清糧食的好壞;能夠騎馬出去捕獵,卻不知道牧場裡的馬羊價值幾何……
一群廢物加草包,居然還想保留先祖奪來的特權?!
“不是我輕視你們,這些年若不是我母親努力支撐著納蘭家產業的經營,你們這些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