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舒適,分明是家常穿戴。
所以,這許家三姑娘怎麼可能是寡淡之人呢!
不過是想在外人面前保持清高的姿態,在家裡卻穿的這麼火/熱。
嘖……
好似被嚇住一般,呆呆的看著阿團以及身後簇擁而進的七八個丫鬟。蒼白無血色的雙頰,頭頂的傷痕,被汙了塵土的白衣,怎麼看怎麼可憐。阿團腳步一頓,神色不變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張寧安。
然後側頭看向半冬。
“是個傻子?”聲音清亮,一本正經。
這話一出,半冬差點崩不住臉上的表情,嘴角嚴重抽搐,努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場,一時間沒有回話。張寧安也被這話給堵的一口氣上不來!這許家三小姐居然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陌生人看到這麼可憐的自己難道不是該詢問怎麼了?
怪不得外人總道這許三姑娘不愛和旁人說話,原來是因為不會說話!
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直白的人!
久了沒有得到回話,阿團娥眉一擰,染上了一抹不耐。“既然是個傻的,著了人送回去罷。”言畢就要轉身離去。張寧安眨了眨眼睛猛然回神,連忙上前:“三姑娘留步!我……我不是傻子。”
低頭躊蹴,尷尬至極,甚至都不敢抬頭看眾人的神色。
半冬這會也回神了,連忙出聲道:“這姑娘就是認生見不得人,一時間被嚇住了。”
姑娘不是還要套話麼,怎麼就要走了?!
聞言阿團轉身,黝黑的雙眸掃過半冬臉上的震驚。心裡搖頭,這丫頭到底不行,隨意發揮一下她自己就露了餡兒,還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做好,罰你今晚不準用點心!也幸得那張寧安也被自己震驚到了,沒時間看半冬明顯有區別於開始的神色。
帶著一抹疑惑再次看低著頭害羞的張寧安,好像為了看的更清楚般往前走了幾步,恰好當在了半冬的面前。看了一會只能看到張寧安的頭頂,聲音裡的不耐更加的明顯。“戶部侍郎的女兒,是你撞到我的馬車。”
“我並沒有欺負於你。你現在的這副做派,倒像是……我欺辱了你一般。”
張寧安抬頭,馬上就看到了阿團平靜神色下的隱隱不快。並不詫異這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畢竟是在大街上發現的,很快就能知道自己是誰。只是沒曾想這三姑娘性子這般的直,黑是黑白是白!
倒不能像對付那個傻姐姐那樣對付她了。
不過也容易,這般不會掩飾自己的心情,更好說了。
緊張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眼裡也蒙上了一層水汽。“當然不是姐姐欺辱我!只是我從未見過像姐姐這般神仙似的人,覺得有些自慚形愧……”頓了頓更小聲的道:“而且是我自己撞到馬車上的,給姐姐添了麻煩,更覺不安,才不知道該如何辦如何說了。”
這拍馬屁也得拍到點子上才行。這三姑娘說話太直,那貼身伺候的丫頭也是想什麼說什麼,根本沒有耐心和別人拐彎抹角,倒不如直說!
那聲姐姐讓阿團的眼神暗了暗,不可置否的想到了太子哥哥所說的分內【家事】。如果沒有這份名單,這姐姐,說不定以後還真得這麼喊吶?原本敞亮的心情像是被關的嚴嚴實實的屋子,密封的透不過氣來。
堵的慌!
臉色緩下了幾分,滿意了幾分,轉身走向座椅。一邊走一邊詢問:“那你為何會撞上我的馬車?身為官家女你為什麼會獨自一人神情慌張的出現在大街之上?你又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才到了慌不擇路的地步?”
彎身落座,手執茶杯,抬眸直視張寧安的眼睛。
“你撞上我的馬車,是巧合還是……有預謀的?”
已經領教了一次阿團的直白,這次張寧安倒沒有被噎住了,垂下眼簾掩蓋住自己飛快變化的神色。這三姑娘性子太直了,問題也是一針見血的,顯然對自己很是防備。那麼,今天就不必討好了,留下好印象即可。
日後再慢慢來。
有些難堪的漲紅了清秀的容顏,整個人甚至顫抖的搖搖欲墜卻倔強的咬緊下唇。“我沒有故意要撞上姐姐的馬車,只是恰好而已!”泛紅的雙眼眼淚不停的流出,好像受了天大的屈辱一般。
幾乎是泣不成聲的難以啟齒。
“我是認出了三姑娘馬車的標示,才選擇撞上來的……”
“我孤身一人出來不敢張揚,遇到幾個無賴把我的荷包搶了,他們……他們還想羞辱我!我不敢大聲張揚,只敢往人多的地方走,可他們還是一直跟著我!”悲憤的看著阿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