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王雪君猛然地睜開眼睛,坐起身子,驚醒了睡在他身邊的婦人,透過外面混合著雷鳴的閃電,就瞧見王雪君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連連,不斷地喘著粗氣,慌忙拿起一旁的手絹,給他擦汗,“夫君,莫不是被這雷聲嚇到了?”
王雪君搖頭,整耳欲聾的雷聲此時還比不上他一顆心怦怦直跳的聲音,那噩夢實在是太可怕了,就是現在已經清醒過來還心有餘悸。
第二天,司文聽了這訊息,傷心難過的同時,可不認為他們家大人是被燒死的,一個活人都沒有,怎麼可能,司文的想法和蔡博文一樣,以為對方是衝著天命珠而來,忍著傷心難過,收拾了東西,帶著三個孩子就往京城而去。
已經四歲的無風是挺開心的,想著過不了幾個月就可以見到爹和孃親了,卻不知,在他們急匆匆地離開安縣的時候,就已經被釘上,這一路的艱險和苦難等著他們。
這一日,京城的大雨下個不停,司月自然沒有出門,待在家裡,卻更加的心浮氣躁,別說賬本看不進去,就是繡花也讓她靜不下心來。
王府內,王雪君和楊興寶師徒兩人眼底都帶著青色,“師傅,你昨夜也沒睡好嗎?”
王雪君點頭,看了眼楊興寶,笑著問道:“你也做噩夢了?”
楊興寶搖頭,“想爹還有哥哥了。”
王雪君不知道該怎麼回這話了,楊天河和司月之間的事情他是不瞭解,可一想到楊西西是太子,就不由得再一次唏噓,人生真是奇妙,以救下太子和守關將軍的功勞看來,天命珠並沒有選錯人。
楊天河看著洞外的雨簾,緊緊地將身體縮成一團,果然不出他所料,午時一過,隱隱的疼痛感便襲來,先前他還承受得住,不過,此時卻已經冷汗連連,西西師傅真是半點也沒有誇張,這樣全身的骨頭像是被釘子不斷釘著的疼痛,渾身上下的皮毛都像是要脫離身體一般的撕裂,還有來自五臟六腑越來越劇烈的絞痛,痛得在地上打滾了好一陣子,如今連滾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毒藥實在是太毒了,剛才是全身都痛,但到底腦子還是好的,如今倒好,腦袋裡好像有把鋤頭一般,不斷地再挖著他的腦袋,疼得他恨不得那腦袋撞地,直接一死,一了百了。
想到死,楊天河的眼神都有些渙散,可想著妻兒,他又不甘心就這麼死了,他還想再見見司月,見見小寶,還有西西,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他也覺得心滿意足,可他若真是這般的一頭碰死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這麼一想,他又捨不得死了,於是,眼睛愣愣地看著雨簾,彷彿能夠透過這雨幕看到之前他們一家四口開心快樂的日子,越來越決裂的疼痛倒是沒有那麼承受不住了,至少再疼,他也沒有生出一死百了的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頭疼好了許久 估計晚上睡了一覺後 明天能全好的 倒是一定會恢復更新的 (*^__^*)
☆、第97章
傾盆的大雨一連下了五日,依舊沒有要停止的意思;整個京城都籠罩在黑壓壓的天空之下;往日熱鬧繁華的街道冷冷清清之中多了些許的沉悶;司司月收起賬本,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走到窗前,眉頭微微皺起;連續這樣的天氣讓她的心情有幾分煩躁。
“楊天河那邊你真不介意?不打算去接他回來?”諸葛清凌放下手中的書,推著輪椅走到司月身邊;看著外面在越發青翠碧綠的樹葉;開口問道。
司月抿嘴;沒有說話,這些日子楊天河的情況管家依舊會詳細地告知於他;那詳細的程度更偏重於那位劉姑娘對楊天河的殷勤,“為何要去接?是他自己離開的;若心在這裡,他想通之後總會回來的。”
諸葛清凌沉默不語,有把握就好,不過,如若楊天河這麼點誘惑都經受不住,他會第一時間將黑衣衛撤回。
“舅舅,可以行動了。”看著外面許久,覺得眼睛沒有那麼難受的時候,開口說道。
“這樣的天氣?”諸葛清凌皺眉。
“就是要這樣的天氣才有意思,”司月臉上帶著殘酷的笑容,“誰讓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好。”諸葛清凌想了想說道。
楊天賜的院子裡,自從楊天山提出要離開京城回楊家村後,楊雙吉一氣之下是真的病了,一直慢慢養著,直到大雨前夕才有所好轉,“老大,你為什麼要執意回去?”
以前,在五個兒子中,老大和老四是最聽他話,性格也是最實誠的,之前老四變了,如今老大又變了,但老大不是老四,老五雖然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