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沉悶的晚飯,楊雙吉如此說道,家裡的小孩一聽,一個個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周氏卻變了臉色,“老頭子,家裡的銀子可是要留給老五。”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楊天賜打斷,“娘,馬上就要農忙收小麥了,一直這樣節儉的飯食,爹和大哥他們的身體怎麼受得了,再說,也花不了多少銀子。”
見兒子和丈夫都這麼說了,周氏倒是爽快地點頭。
這一晚,司月倒是沒有讓楊天河洗碗,不過,楊天河一看司月動手,就和楊興寶一起圍在她身邊當下手,很快地收拾好,“小寶,肚子撐嗎?”本想叫小寶洗澡的,可一想到今晚他吃了不少,便開口問道。
“有點,”楊興寶點頭說道。
司月伸手,摸著他的肚子,笑了,哪裡是有點,裡面鼓鼓硬硬的,看著外面月明星稀,“走,我們出去逛逛,溜溜食。”
“好。”楊興寶點頭,“爹,你也去嗎?”
“去,我今天吃得也有些多了,”楊天河心裡贊兒子有良心的同時不好意思地說道,本來飯菜的量是差不多的,可一聽司月說留到明天會餿,父子兩個不僅僅把菜都吃光了,甚至那一鍋的排骨湯也喝了一乾二淨,能不撐才怪。
“把門拉上吧。”司月說完,牽著楊興寶走了出去,而楊天河很快就顛顛地跟上。
即使是到了五月底,這裡的晚上依舊涼爽,一家三口挑的是大路走,碰上同樣出來歇腳的村民,司月是跟著楊天河打招呼,又讓楊興寶叫人,最初小傢伙還有些靦腆害羞,不好意思張口,可幾次下來,膽子倒也大了起來。
對於小傢伙的表現,司月毫不吝嗇地誇獎,“明天你去縣城買條魚回來,給咱們小寶燒魚吃。”
“孃親,”楊興寶看著司月的眼睛更加明亮了,這個年紀的小孩愛吃是正常的,更何況他這麼高興並不僅僅是因為魚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來自孃親的誇獎和喜愛。
楊天河一愣,隨後說道:“司月,你這樣太寵著他了。”
好吧,楊天河是被楊雙吉棒下出孝子的觀念養大的,所以,對於楊興寶,他心疼的同時也同樣是個嚴父,實際上整個楊家村的孩子基本上都是這樣教育的,他就沒有見過司月這麼寵孩子的,他有些擔心以後楊興寶被寵壞了。
“好孩子是寵不壞的,”司月享受著這清新的空氣,舒爽的夜風,心情很好地說道。
“恩,小寶是好孩子,不會變壞的。”楊興寶連忙點頭保證道。
“這兩天你去我家的田地看看,看看什麼時候可以收,你去請人,爭取一天就收回來,不負責飯菜,工錢你看著給,別耽擱了收成就行。”司月邊溜達邊開口說道。
“好,”這件事情楊天河倒是沒有拒絕,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心裡還有些愧疚,如果不是他這身子,四畝地的事情,他一個人就能夠搞定,哪裡還用另外請人。
“那小麥,你打算如何處理?”楊天河想了想又開口問道。
司月皺眉,想說自然是放在司家,可想著司家並沒有人,若是將小麥放進去肯定不安全,“這要等我好好想想。”
她記得,司家院子不遠的地方住得都是村子裡的外姓人,有一戶人家因為兒子出息了,將一家大小都接到縣城去了,田地出租,房子卻一直空著沒有賣出去,她想,或許她能夠將這空房子買下來。
楊天河點頭,他清楚司月對岳父岳母有多尊敬孝順。
接下來的三天,司月就抱著那三本書看,雖然女人的地位依舊低得不像話,可卻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糕,仁義禮智信是這裡的正統思想,是大齊人行為的標準,為了其中之一,他們甚至可以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辭。
好吧,司月承認在看書的最初,她就不應該以她之前那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標準來看待,不就是刷名聲嗎?雖然她現在的名聲不太好,可這能比隱忍將近二十年,面對虎視眈眈的繼兄,搬倒那對壞事做盡卻勢力強大的養父母還艱難嗎?
笑看著乖乖巧巧坐在一邊的楊興寶,用手支著下巴,在心裡微微搖頭,雖然這個社會的風氣很好,可身為她的兒子,絕對不能這麼單純老實。
“爹,四弟身子不好,不能幹重活的話肯定是假的。”這幾天還沒到最忙的時候,可少了楊天河在,楊天江覺得自己累得跟頭牛似的,如今看著老四又在司家的田地邊上轉悠,火氣蹭蹭地冒了出來,“老四的心裡恐怕早已經沒有我們這些父母兄弟的地位了,不能幹重活,那他在田邊轉悠什麼!”
雖然這些天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