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道:“老婆子,你猜今天怎麼著了?”
“怎麼了?你撿金子了?”一個老婆婆的聲音罵道。
“不是,是今天城裡的榮府啊,我去送馬草的時候,榮府放了好多煙花,可美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婆婆打斷罵道:“放煙花就把你看傻成這樣了?一回來就吆喝。”
“不是,聽我說完嘛!我剛把馬草送進去交手,正在看煙花呢!就聽到有人喊救火,我順著聲音一看,榮府著火了,好大的火啊!那火光都快衝上天了,我看了幾眼就趕緊回來了,萬一被榮府說成我放的火,那可就小命也不夠賠啊!這榮府可是沾惹不得。”老頭子好似智者一般語氣。
“嗯,對對對!這榮府的人啦!以後也得注意著點,保不準他們哪天就汙了我們燒他房子。”那老婆婆也附和說是。
我待他們睡熟後偷了老漢屋外的衣衫換了,又取了他的一雙已經有些破爛的長靴穿上,捆在小腿上,我絕不再讓自己這雙小腳招搖了,我悄悄離開了農戶順著路繼續往南走,我本想將馬車一起偷走,可以帶步,也會快很多的,但我怕吵醒他們,就逃不了了,也怕他們醒後發現馬丟了去告官,被官府抓去,我就更無法逃了。
我趁夜走著,沒走出兩里路,就雙腳痠痛起來,又凍又痛,可我不敢停,我若停下來,非被冷死不可,我一直走一直走,到天亮時,我脫開黑鞭已看到,血已染紅我的裹腳布,可我仍然不敢停,我總覺得榮府的人在後面追,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另一城,我更不想成為野獸的盤中餐,直到天黑我才走到另一城,當我柱著柺杖進入客棧時,差點被小二當叫花子轟出來,草草吃了些東西,早早休息,都沒時間買藥給腳上藥,天剛亮我就趕緊顧了輛馬車出發了,在馬車上我腳疼痛難忍,天黑時,到了一個小鎮,我讓馬伕去藥店給我抓了些外傷藥肓,找了間客棧,送走了馬伕,我在房間關上門,洗了澡,換了乾淨衣服坐在床上,放下床幔,將蠟燭點在床內,才敢細看我腳上的傷,兩隻腳上簡直就是血肉模糊,全是起泡被踩破踩爛的,雙腳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了,我塗了藥,也許是太累了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我的腳也因此落下了病根,每逢陰雨變天就疼得下不了床。第二天一早,我又重新顧了輛馬車,一路往南行三個城,才讓馬伕回去。這次我在客棧住了幾天,直到腳傷好得差不多了才出發,一直往南三個月後到了安城才定下來,為了生活,我重新走上戲臺,可我再也不讓人平常看到我的小腳了……我怕了。”
說完,孟長蘇憂憂的嘆了一口氣,蒼白的臉頰滑過兩行清淚,屈起雙腿,將頭深深埋入腿間,只剩背不斷輕輕顫抖著看得姚雨菲心中一痛。
姚雨菲也久久說不出話來,想不到,他的一雙小腳居然讓他飽受如此屈辱,受盡極苦,最後,姚雨輕輕菲靠近他,將他緊緊抱住,他有些拘促卻並未推開她。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忘了它吧!”姚雨菲輕輕撫著他的背,淚水滴在他的肩頭。
孟長蘇突然抱緊姚雨菲,身子輕輕顫抖起來。
“有時候哭出來也是一種解脫,放心的哭吧!我在這陪著你。”姚雨菲輕輕的在他耳邊說著,如同心疼孩子的母親般輕柔。
“唔……”孟長蘇一下如決堤般抱緊姚雨菲痛哭起來,從他記事起來,就從未有過的關愛這一刻他深深體會到,心中從小到大的委屈終於一下爆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幸福的到來
“這麼快就要回去了?你腳真沒事了?”姚雨菲還有些擔心的問孟長蘇。
“嗯,都在你這叨嘮了三天了,再不回去,張媽就要擔心了。”孟長蘇把靴子綁緊。
“我讓老徐去備馬車。”姚雨菲見他執意要回去,也不好強留。
“嗯!謝謝!”孟長蘇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姚雨菲謝道。
“謝什麼?真把我當朋友就不說這些。你還救過我的命呢!”姚雨菲很快就出去備馬去了。
沒一會兒姚雨菲就回來了:“走吧!馬車在後門。”
孟長蘇站起身,忍著腳上傳來的疼痛皺了皺眉,姚雨菲很自然的攙起他的手臂,他也不拒絕,便依著姚雨菲的攙扶往後門走去。
才到孟長蘇家門前,下了馬車,姚雨菲便叫老徐趕馬車回去了,張媽聽到聲音出來正看到姚雨菲扶著孟長蘇走進院子,馬上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公子,你們回來啦!怎麼?公子不舒服?”
“沒事,走得多了些!腳有些吃不住,晚上熱水泡泡就好了。”孟長蘇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