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梳不好。”
江糖:“……”
“我讓哥哥或者夏叔叔給我扎辮子,蘿蘿說夏叔叔扎的小辮辮可好看呢。”
江糖……無顏見人。
夏懷潤低低一笑,疼惜的捏捏她的臉蛋,主動掏腰包給兩個小姑娘買了一樣的髮帶,江糖也掏錢付了小木頭那部分。
其實她原來還挺擔心夏懷潤幫她付款,那種局面會讓她非常尷尬。現在看來,倒是她低估了夏總的情商,要是換做林隨州……
“再給小木頭買上鞋子,我們就能回了。”
鞋店就在旁邊,不用他們在費心機去找。
小鎮到底還是不太發達,鞋子的款式和顏色都比較老舊,可是小木頭喜歡,從進門開始移動的眼神就沒有停下過。
小木頭去試鞋的功夫,走累的江糖坐在了門口的小凳子上。
她單手托腮看著滿臉喜色的小木頭,不禁道:“如果沒人願意收養小木頭,小木頭又會回到那個村子吧。”
夏懷潤漫不經心搭:“可能吧。”
她長睫扇動:“你聽過一句話嗎?”
“嗯?”
江糖說:“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從未見過光明。”
她微微嘆息:“如果節目結束,熱度減退,再回到村落的小木頭還能像現在這麼開心嗎?”
經歷過了孩童的美好,見識到了城市的繁華,還能繼續忍耐沒有電視,沒有噴灑,沒有“家人”作陪的日子嗎?也許是因為自己就是孤兒的原因,對於這些失去雙親的孩子,她總會不由心酸難過。
“那你怎麼不換個角度想。”
江糖看向了夏懷潤。
他眸光倒映著小木頭清澈的笑顏,柔聲說:“正因為見識過了光明的美好,所以才要發憤圖強衝破黑暗,如果他是堅韌之人,即使是深淵也無法將他禁錮;如果他天性軟弱,哪怕錦衣玉食,最終都會歸為平凡。”
江糖眨了下眼,語氣很是認真:“我發現一個問題。”
“嗯?”他懶懶散散一個鼻音。
江糖一本正經:“你比林隨州有內涵多了。”
夏懷潤:“……”
江糖繼續一本正經:“你到底看上他哪點了?正常人都不會和他做朋友。”
說完,悠長一聲嘆息,像是在為夏懷潤可惜一樣。
夏懷潤眼皮子狠狠一抽,移開視線沒說話,他原本以為江糖會說早知道嫁給你了這種話,結果……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還好沒按套路出牌,不然不好向林隨州交代。
小木頭已換好了新鞋,他站在鏡子前,精神抖擻。
望著已經蓋頭換面的小木頭,江糖心滿意足的結賬走人。
屋外雨已經小了,她收了雨傘,任由清冷冷地細雨打溼肩頭。
三個小孩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江糖和夏懷潤慢悠悠跟在後面。
江糖有些受不了這過分沉默,她抿抿唇,小心打破這份寂靜,“你的眼睛……是天生的嗎?”
“是天生的。”他雙手插兜,語調平穩,“大概是三歲的時候,我分不清顏色的概念,為此鬧了不少笑話和別人的嘲笑。”
江糖靜默。
他笑看她:“你再同情我嗎?”
江糖急忙搖頭:“我沒有,我覺得你很優秀,不需要同情,老天爺可能想讓你經歷些磨難,變成更優秀的人。”
夏懷潤笑意更深,放眼遠方,雲山交纏,他語氣低喃,莫名悲涼:“是啊,人生在世,總要經歷苦難……”
有些人的苦難是為了享日後的福運,而有些人……為苦楚而生。
他是後者。
夏懷潤微微側目,斂去腦海那些不甚美好的記憶,他看向江糖,輕說:“那邊有一座拱橋,小鎮的人說那座橋是福橋,只要走到橋中央,便會一生福氣相伴,要不要去看看?”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江糖尋著夏懷潤所說的路線向裡面走去,淺淺見了,也急忙要跟上,就在此時,夏懷潤拉住了她,衝她輕輕比了個手勢。
走在前面的江糖並沒有注意到後面的人早就不在了,她已經看到了那座夏懷潤口中的福橋,彎彎石橋如半月,懸在漫淌的河流上,河中樹影綽綽,雨水泛起漣漪。
青山古鎮,小橋流水,自成風景。
她踏上石橋,靜靜欣賞了會兒後,才察覺到四周過分寧靜。
江糖眉頭一皺,雙眸四下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