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沒在意,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我說,爸爸媽媽要離婚了。”
“離唄。”如果江糖所想的那樣,梁深表現的滿不在乎,“離不離沒啥樣,每天還不都是一個人。”
他早就習慣了。
父親整日忙於工作,一個星期不回家是正常的,母親以前對他們愛答不理,現在雖理了,可兇巴巴和山上的母老虎,還不如以前呢,幼兒園每隔一個月左右會舉行親自活動,只有他和淺淺孤單單,開始還有些不舒服,後來也習慣了。
所以離婚不離婚,對他們來說沒任何區別。
“離了也挺好,省的你每天打我。”說著,梁深衝江糖做了一個鬼臉。
江糖眼皮狠狠一挑:“你別扯,我什麼時候每天打你了。”
“你敢說你之前沒打我嗎?!”
江糖也惱了:“你要是不往我鞋裡放釘子我會打你嗎?”
估計是為了增加氣勢,梁深一個激靈跳在沙發上,居高臨下指著江糖:“你要是好好對我,我會往你鞋子裡放釘子嗎!”
“……”
江糖啞口無言。
這話……好像有些道理。
這三個孩子都不是她生的,初一懂事,她還能生出喜歡,可是梁深梁淺就不一樣了,他們在江糖眼裡就是熊孩子,尤其得知他們日後的所作所為,對他們更生不出一點好感,這種偏見始終伴隨著江糖,別說親暱,連單純的喜愛都做不到。
江糖咬咬牙:“你……你要是好好對我,我能不好好對你嗎?”
“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什麼我!”江糖瞪著梁深,“我說的沒錯嗎?”
“本身就是你的錯!”梁深眼眶瞬間紅了,“你不配做我的母親!我討厭你!”
吼完,梁深哽咽著跑出大廳。
江糖一臉莫名:“你說不過就哭啊,怎麼比淺淺小哭包還能哭?男孩子家家的,整天就知道哭。”
莫名躺槍的梁淺一臉無辜,最後嘴角一耷拉,竟然也哭了:“媽媽討厭,淺淺不是小哭包。”
嗚……
委屈。
看著撲在林隨州胸前低低啜泣的梁淺,江糖呼吸一窒。
這……這莫名其妙就哭,還不是小哭包啊?!
“好了好了。”林隨州一邊安慰女兒,一邊瞥著江糖,“你少說兩句。”
江糖:“……”
她還是不說了,反正說什麼都是錯。
安撫好淺淺後,林隨州看向緘默的大兒子,他語氣平穩又溫柔,為了給予初一鼓勵,一手過去握住了他的小手:“初一,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面前垂落下雙睫的小少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眼中的清澈不在,一片深沉的淡漠。
“你們為什麼要離婚?”
“你還小,不需要知道這些。”
初一猛然抬起頭,眼神像毒蛇一樣冰冷:“你們離婚是因為我嗎?害怕我傷害到弟弟妹妹?”
林隨州眉心一皺,猛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並不是他的兒子。
這是另外一個人格——阿無。
即使是見慣了世態,可是在面對患有人格障礙的初一面前時,他還是有些無措。
“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