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人的時候,他已經連裝都不想裝了。
白亞霖看向唐娜:“你們只是偶像和粉絲的關係。”
唐娜聳聳肩:“現在不是了。”
“什麼?”白亞霖的目光猛地射向虞澤。
虞澤懶得和他費口舌之爭,他說:“我沒義務和你解釋,請你出去,否則我送你出去。”
“……你們在一起了?”白亞霖問。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白亞霖站在原地不動,面色鐵青地看著虞澤:“……你怎麼什麼都要和我搶?”
“你斷奶了嗎?”虞澤皺眉:“什麼時候才能接受公平競爭的結果?”
“公平競爭?”白亞霖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笑話一樣,發出諷刺的一聲冷笑:“像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明白活在陰影裡的感受。”
他說:“所以你弟弟才會那麼恨你。”
虞澤臉色一沉,唐娜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一把抓起了白亞霖的衣領。
“……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他的聲音像是凝著寒冰。
“怎麼?”白亞霖冷笑:“你想在這裡打我嗎?來啊,你好不容易翻紅,如果你捨得重新過氣,我也願意捱上你一頓打。”
虞澤盯著肆無忌憚的白亞霖,片刻後,將他推出了休息室:“滾。”
門重重關上了。
虞澤剛要離開,聽見門外傳來白亞霖低沉的聲音:“你等著看,這次專輯我一定會把你壓過。”
門外響起腳步聲,白亞霖走了。
虞澤轉過身,看見唐娜定定地看著他。
唐娜說:“我還以為你要打他呢。”
“他故意激怒我,外面一定有記者。”虞澤說。
“哎呀。”唐娜驚訝地看著他:“你居然也會怕記者了!”
他看了她一眼,說:“……我是怕你回不了家。”
唐娜愣了愣,跳了過去:“沒關係,我去幫你教訓他。”
虞澤拉住她,說:“別和垃圾計較。”
當事人都那麼說了,唐娜也就暫時放過了上門討人嫌的蛆蟲。
上臺唱一首歌只要幾分鐘的時間,化舞臺妝卻需要一個半小時。在一群人圍著虞澤忙活的時候,同樣在戶海衛視參與跨年演出的黎弘來打了聲招呼。
他已經化好舞臺妝,穿著一件華麗的帶亮片的衣服,淺灰色的眼睛在華服襯托下優雅又沉穩。
給虞澤化妝的工作人員本以為黎弘是來找虞澤的,還特意讓開了一塊地方讓黎弘靠近,沒想到這位炙手可熱的新晉影帝直接走向了坐在沙發椅上的金髮少女。
“準備得怎麼樣了?”
唐娜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急什麼。”她剛想白他一眼,想起現在是柏蒂娜的身份,輕聲說:“十三個地方遍佈地球就是沒一個在中國,我現在哪來的時間全球跑?”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二月,利用春假的時間。”她說。
黎弘說:“三月的時候,大IP《罪業》會開始公開選角,你可以替虞澤留意一下,要是那個時候我不在了——”他們都知道這個“不在”是什麼意思,“虞澤說不定能頂替我成為男主演。”
唐娜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再說。”
“聽說白亞霖來過了?”黎弘問。
“都傳開了?”唐娜抬眼看著他。
“沒有,放心。”他說:“只有小部分人在說,看見白亞霖臉色難看地從你們的休息室裡出來。”
“自取其辱。”唐娜說。
“我先上臺了,有什麼需要就聯絡我。”
黎弘和唐娜說完後,向虞澤道了別,然後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黎弘走後不久,虞澤也化好妝了,唐娜和他一起出門,在後臺的出口處分手。
虞澤現身的時候,偌大的演出會場裡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冰藍色是虞澤的應援色,觀眾席上有大概七分之一的位置都是冰藍色,而在他人氣最旺盛的時候,任何一個拼盤演唱會,冰藍色都能佔據觀眾席的半壁江山。
他跌落神壇,現在再次觸到了神壇的邊緣,只差最後一點,他就能回到他原本該有的樣子。
那個時候,她也能從書中復活,天大地大,再也沒有能束縛她的東西。
她站在黑暗的舞臺下,默默地看著舞臺上光芒萬丈的虞澤。
離那一天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