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書精已經不能和他一起出門了。
虞澤正打算離開,穿著他衣服的書精揮開被子,眯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該起床了嗎?”
她一臉迷糊,亂蓬蓬的金髮中央,飛著一根過於活潑的呆毛。
虞澤忍不住給她理了理頭髮,她半夢半醒地乖乖坐著,就像一隻溫順的貓咪。
虞澤看了眼她精緻的五官和燦爛的金髮。
還是一隻華貴嬌美的貓咪。
虞澤開口“中午我給你叫外賣,你只要開門就行了。”
她迷迷糊糊的“哦”了一聲。
“這兩天你在家裡不要出門,明天下午我有空,你要買什麼想好,我們一次性去買。”
虞澤看了一眼她臉上茫然的神情,覺得自己在她眼裡,可能只是一隻在耳旁嗡嗡不停的蚊子。
他放棄交代更多的事項,轉而說“呆在家裡看電視,不要給我惹禍,我儘量早點回來。”
書精終於對他說的話起了反應,她撇著嘴角,一臉不開心地向他伸出雙手“我也要去。”
虞澤下意識地伸出手,接住向他靠來的身體。
他的脖子被一雙柔軟滑膩的手臂勾住,少女燦爛的金髮和寬大的t恤上傳來和他一樣的味道,她跪在床上,習慣性地在抱住他的脖子之後,將臉貼上他的肩窩。
“我也要去。”她又重複了一遍,委屈的,撒嬌的。
好像他是一個即將拋下她一人逃跑的大壞蛋。
虞澤覺得被她貼臉的那一塊面板怪怪的,他的所有注意力好像都集中在了那裡。
他拉下她的手,讓她好好坐著,言簡意賅地說“去洗把臉,照個鏡子。”
她滿臉不快,不依不饒地再次對他伸出了雙手。
“自己去。”虞澤按下條件反射就要去抱她的衝動,轉身就走。
他走到門邊,回頭看了一眼,書精分開雙腿坐在床上,眼睛怔怔地看著他,就像還沒有了解事態一樣。
虞澤心裡一軟,說“你已經大了,自己走。”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虞澤趁機走出房間,為她關上房門。
就像他從前學著怎麼照顧一個小女孩一樣,現在他也要重新學習如何照顧一個少女。
站在門外,虞澤嘆了口氣。
書精總是會在他習慣一個陌生世界後,又帶他進入另一個陌生世界。
虞澤在客廳裡看了好幾次牆上的掛鐘,才等到磨磨蹭蹭終於走出主臥的書精。
他從沙發上站起,走向玄關“早餐在桌上,我去片場了。”
身後安安靜靜,虞澤轉頭看了一眼,她打著哈欠進了浴室,浴室裡隨即傳出水流的嘩嘩聲。
虞澤本以為她會纏著他要一起去片場。
這樣也好,免得絞盡腦汁地向人解釋她的身份。
虞澤站在門口,手握著門把卻始終關不上去。
他猶豫片刻,嚥下更多的叮囑,關門走了。
關門聲響起後,唐娜不快地關上嘩嘩流水的水龍頭。
她能感覺到虞澤對她的抗拒,自從身體變大後,他就開始故意避著她,但是唐娜不信虞澤的託辭,兩個年齡段的身體裡面都是同一個靈魂,這和身體大小有什麼聯絡!
她篤信這裡面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難道是小爬蟲自信心爆棚,想要翻身當家做主人了?
可能性極低。
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讓他疏遠自己的理由?
唐娜左思右想都無法找到能說服自己的理由,她眯眼看著鏡中眉頭緊皺的少女,下定決心一定要弄清楚這個秘密。
上班路上從沒這麼安靜過。
獨自生活了許多年的虞澤第一回 感到有些不習慣。
除開生活上的新變化,虞澤的工作也遇到了挑戰。
“你的表演及格線到了,但還差了點什麼。”
林灃思拿著劇本,在拍戲的中場休息時間裡給他講戲。
為了獲得私人空間,他們站在片場邊緣,無數工作人員在不遠處忙裡忙出,剛剛拍完一場戲的黎弘站在軌道車旁,正和一位叫不出名字的女演員說話。
林灃思說“我給你開的電影單子你都看完了嗎?”
“看完了。”
林灃思強調“認真看了嗎?”
“……認真看了。”
“我知道你很努力,拍戲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