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也沒有再多說,這邊商議妥當了之後,賈赦便做了甩手掌櫃,至於之後如何勸說族人的事情,全交給寧國府了,誰讓你們這一支是族長呢!
賈代化跟賈敬也算是解決了一番心事,一家子乾脆就在賈赦這邊小住了兩日。
賈赦一直習慣住在這個莊子上,這些年也一直沒有停止過對莊子的改造,一切都以住得舒適為要務,他本就學過一些園林營建之術,見識過的園林也不少,再輔以各種機關之術,莊子上論起各種享受,已經不輸給已經實現了高度機械化的現代了。
住了兩天之後,賈代化還好,他以前就是閒著沒事會跑到賈赦這邊來小住幾日,賈敬卻直接要求賈赦將那個幫他建造這個莊子的大師介紹給他,他回去好將寧國府也改造一番。
賈赦對此哭笑不得,最終乾脆將莊子上幾個工匠塞給了賈敬,讓他回去自個折騰去。
至於賈珍,卻是對阿壽的那個院子念念不忘,裡面好玩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自個小時候怎麼就沒有呢,想到賈敬這個父親對自個的嚴厲,賈珍就不由怨念不已,自個實在是投錯了胎啊,應該投胎到赦叔家裡給他做兒子的。
當然了,這番想法,賈珍卻也是不敢宣諸於口的,省得回頭被他老子抽一頓,心裡面只是有了個願望,等自個有了兒子,也給自己兒子弄上這麼個院子。
阿壽在賈珍這個大哥哥面前顯擺了幾日之後,也是心滿意足,賈赦跟張氏無論是教他練劍還是教他讀書,都很是積極起來,畢竟,以前的阿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比較,如今一看,自個的東西,連比自己大那麼多的大哥哥都沒有呢,哪有不得意的道理,因此,便是練劍讀書也不覺得苦了。
“你是說,賈赦跟賈代化父子兩個說,想讓一部分族人下南洋求生活?”聖人穿著一身簡便的袍子,盤腿坐在炕上,拿著一個小金錘,饒有興致地在炕桌上砸著核桃,嘴裡問道。
戴權在一邊幫著聖人將核桃仁裡的碎屑吹乾淨,放到一個精緻的魚戲蓮葉玉盤中,口中也是回道:“安樂侯爺說南洋那邊一年四季氣候溼熱,根本沒有冬天,那裡糧食可以一年三熟,那些藩國的土著因為隨隨便便就能填飽肚子,因此懶惰無比,而中原的百姓下了南洋,辛苦幾年就能掙出個上好的莊子出來。”
說到這裡,戴權看了聖人一眼,猶豫了一下,壯著膽子說道:“安樂侯爺不知道聽什麼人說,那些南洋藩國的土著,自個不勤勞肯幹,還看不得別人好,見中原百姓富裕起來,就覺得是中原百姓奪了他們的財富,常常有破門劫掠之舉,那些藩國的官府也是護著本地的土著,也跟著奪取那些百姓的錢財!”
聖人聽了頓時皺起了眉頭:“竟有這般事情,那些藩國,竟敢如此對待上國子民,實在是大逆不道!怎麼至今沒人上報過?”
戴權搖了搖頭,說道:“聖人明鑑,如安樂侯爺他們那般,因為族人繁衍生息,族產日漸不足供給,因此,這才起了讓族人南下之心的可是不多,百姓除非遭遇天災,無法生活,否則的話,往往不肯背井離鄉,因此,下南洋的往往都是些沒了土地或者是快要活不下去的人,有的甚至是在中原犯了事,逃到南洋的,他們就算是在南洋受了什麼委屈,南洋距離中原隔了這麼大一片海,他們就算是想要訴苦,又能找誰呢?這些訊息也是那些與南洋通商的商隊帶回來的,只是對商人來說,他們還得跟那些土著交易賺錢,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戴權沒有說的是,那些背井離鄉的草民,在中原尚且沒有官員為他們做主,何況是在異國他鄉呢,朝廷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辦,為了幾個百姓就大肆興兵,征討藩國,這怎麼著也說不過去啊!
聖人也不是什麼蠢人,自然知道戴權的那些未盡之意,他臉色變換了一番,放下了手裡的金錘,扔在了炕桌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最終嘆了口氣:“朕雖然是皇帝,也不能真的隨心所欲啊!也罷,既然南洋那邊如此,賈卿他們怎麼會叫族人過去呢,若是出了什麼差錯,那不是悔之莫及嗎?”
戴權露出了一個笑容,他伸手取過金錘,自個小心翼翼地砸起了核桃,口中說道:“聖人有所不知,安樂侯爺那真是生財有道,當日他從榮國府分出來之後,就拿出了近半家財,到泉州購買了海船,招募了水手船員,做起了海上的買賣,跟南洋那邊也是有不少生意往來的。安樂侯爺之所以知道那些事情,應該也是手底下那些水手管事說的。南洋那邊的貴族王公指望著安樂侯爺他們的海船帶給他們中原的絲綢瓷器還有諸多的好處,因此,肯定會對賈家的族人照應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