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家風敗壞啊,百年世家是要毀在這毒婦手中的了,無良毒婦,狐媚子轉世,要迷惑我家秉性純良的大侄子,要壞了這祖宗的百年基業,這毒婦,這毒婦。”
剛說完兩句毒婦,雲小花就站在她面前,她眼睛一瞪,倒是駭了一跳,三步並做兩步來到雲小花身邊,拉住她的袖口,大罵毒婦。
雲小花一手甩開,往沉默不語的衛君逸看了一眼,冷笑道:“也就這點道行,平時聰明著,今個卻給人當槍使,也不回去仔細問問那惡奴,惡奴顛倒是非,那院子裡總有見過的僕人,她若是能支手遮天了,你們也活該被她利用,受她管制,尋我一個新婦晦氣作甚,這點都看不透,只不過像個潑婦罵街似的。”
“你說誰是潑婦呢?”韋氏一巴掌甩過來,雲小花早就料到她會氣極打人,當即抓住她的手往前一送,自個身子力氣還是不小的,這幾個月倒是養好了。
“潑婦說的誰,誰要對號入座便是誰,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你——”韋氏氣得臉頰通紅,指著她威脅道:“蓮兒若有個好歹,我要你雲氏一家償命,以為攀了衛府高枝,就不把人放在眼中,你算什麼,不就是個粗鄙的農家女麼,藉著幾分姿色,把自己當成什麼,我見著你這樣貌,指不定是從哪家勾欄出來的——”
“砰”的一聲,措不及防的,綠離猛的上前把韋氏推倒在地,雲小花見了,面上一驚,打量綠離一眼,見她沒有什麼事,放了心,心裡不免對這簡單直爽的小丫頭有些另眼相看。
這孩子護起主子來也是如此的簡單粗暴。
“你敢推我?”韋氏摔倒在地上,怒目瞪著綠離,綠離雙手握拳,也不回話,站到雲小花身側去了。
雲小花也懶得理地上的潑婦,看向對面沉了臉的衛君逸,他雙眸似能瞪出火來,他向左右使了個眼色,下人立即上前把韋氏扶起來,準備扶下去,韋氏不肯,指著雲小花和綠離,指尖點了點,“好樣的,你們敢對我下手,對長輩下手,果然是名惡婦,如今你婆母出面護著你也不行了,我要告到族老那兒去,你居然敢對我下手,你居然——”
“住嘴。”衛君逸上前向兩位下人瞪了一眼,那兩位下人強行把人拉了下來去。
衛君逸一雙威嚴的眸子看向雲小花,冷笑一聲,“原以為只不過粗鄙的農家婦,沒想也是個狠辣的角色,小侄娶你,恐怕是被你的外表蒙弊了雙眼,你才入門幾日,卻鬧得我衛家上下雞犬不寧。”
“你的確是些小聰明,懂得挑撥離間,手段是嫩了些,卻也說到了點子上,衛府的事倒不急在一時,而你一位農家女,若沒有小侄庇護,你便什麼也不是,你說是正妻,那又如何,你可以門當戶對的孃家?並沒有,沒有你就該夾著尾巴。要想在衛府活命,你就應該懂得怎麼學會保命。”
衛君逸剛說完,衛子晉的聲音響起:“二叔果然挺懂得以勢壓人,衛府在湖州,乃至整個兩浙都能以勢壓人,何況只不過一個小小農女呢,嫁得又是雙腿殘疾、幼年失母毫無地位的侄子,想要怎麼壓人,不是隨二叔心情麼,只是小侄不明白,我衛子晉娶個媳婦罷,也沒有什麼孃親可依賴的,本不給你們構成半點威脅,為何卻要這樣步步緊逼呢?”
“新婦入門不到一年呢,家裡就這般不容忍了,著實是寒了小侄的心,下次族會,我是不是該向族裡人提出分家,遠離這是非之地,否則小侄連媳婦都護不住,活該孤冷一輩子。”
衛家祖訓,不準子孫分家,分家就逐出族姓。他居然為了一位無權無勢的農家女要鬧著分家,不是他腦子有病就是他產生了幻聽。
“侄兒,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種話若是傳入族老們那兒,恐怕成了真,對你也沒甚好處,還落下一個婦人之仁,不配為衛家子孫,逐出本族的下場。”
“二叔,我這也沒法,衛家人不給我活路,為了保命,去掉姓總比命要好的,我這人一向惜命。”衛子晉雙手攤在膝前,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衛君逸眯了眯眼,忽然有些看不透這位年紀輕輕還不及弱冠虛齡的小侄子,他這是什麼意思呢?以退為進?居然讓他有種對上老辣的衛君言的感覺,衛君言是衛家家主,也是衛家族長,久居上位半生,而眼前的他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
“族老們倒是挺樂意看咱們笑話的,兩浙這般大,衛家人遍及,不說庶支,便是旁支不知幾多,有些親戚連名都不記得了,甚至至死都不曾見過面,卻都受著衛家的庇護,生死都掌握在衛家家主身上,這個族長之位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呢,咱們大房嫡支,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