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有什麼好笑的!”扭頭就要走。
身後羅素芬懶洋洋地說一句:“那你們站長吩咐你來我這兒辦的事,不辦啦?”
羅建剛轉過身,雙手撐在她辦公桌上:“你幫我寫,我就告訴你。”
羅素芬當然想知道這件事,但又不願意就這麼便宜了他,故意不屑地說:“你愛說不說,你們站長特地給你放半天假,可不是讓你來找我幫你寫檢討的吧?我看呀,你就等著回去寫雙份吧!”
羅建剛惱羞成怒地直起身子:“我還偏偏就是不說了,急死你!”說完很有骨氣地扭頭就走。
氣得羅素芬抓起桌面上的一張紙,團成一團朝著他的背後扔過去:“臭小子,以後你都別落我手裡!”
羅建剛氣沖沖地回了家,他家住在縣政府宿舍大院裡面,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
她母親劉少梅是個很有生活情調的人,別人家的院子裡都是種些平日裡常吃的蔬菜,院牆上爬著絲瓜秧、豆角秧什麼的,只有他家裡種的都是些花花草草,打理得欣欣向榮。
回到自己的房間,羅建剛往床上一倒,煩躁地打了幾個滾,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爬起來,拿出一個行李袋,翻箱倒櫃地收拾起東西來。
劉少梅下班回家,聽到兒子房間裡櫃門“啪啪”響,忙進來看個究竟:“我說你這是幹嘛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屋子遭劫了呢!”
羅建剛一邊往行李袋裡塞衣服一邊說:“收拾行李,去工地裡住。”
“這麼快就要住工地了?不是說還沒建好宿舍嗎?”
“有工棚。”
“那怎麼行,這麼冷的天,工棚再怎麼說也是四處透風的,不行,我得去跟他們說說,去幹活就算了,怎麼還能讓人去住工棚呢,兒子,實在不行,這活咱們不幹了。”劉少梅說風就是雨,一轉身就要往外走。
羅建剛連忙拉住她:“媽,說好了不要搞特殊化的,別人都能住,我怎麼就不能了?行了,我要走了,你別去跟人鬧,不然對我影響不好。”
劉少梅楞了一下:“這就走了?飯都還沒吃呢,不行,先吃了飯再走,去那兒能有什麼好東西吃啊!”
羅建剛想了想,現在回去工地大概也已經開過飯了,便應了一聲:“行,那我吃了飯再回去。”
“那你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隨便!”過了一會加上一句,“給我包點餃子帶回工地裡吃吧!”
包餃子是件麻煩事,得和麵擀麵皮,還得剁餡,不過兒子想吃,劉少梅一點兒也不嫌累:“行,要吃什麼餡兒的?白菜豬肉還是韭菜雞蛋?要不我兩種都包點兒吧,你多帶點兒過去,給工友也分點兒。”
廚房裡很快響起了有節奏的剁餡聲,過了一會兒,劉少梅又探出頭來大聲說:“我剛買了些冬筍,給你用鹹菜燒肉燜了,帶回工地裡吃吧,這天氣吃上三四天都不會壞。”
羅建剛沒說什麼,反正不管他說要還是不要,劉少梅都會做了給他帶上的。
平時他也不是沒出過門,收拾行李很簡單,日常換洗衣物往裡一塞,再帶上毛巾牙刷就齊活了,可是今天收拾完以後,心裡總感覺少了什麼似的,在屋子裡踱來踱去,拉開這個抽屜看看,再拉開那個抽屜翻翻。
最後從抽屜裡拿出一把新牙刷,正想放進行李袋,突然想到早上許秋陽一臉不高興地說的那一句:“我們鄉下人沒那麼講究。”心裡一窒,順手又扔回抽屜,重重地推了回去。
真是昏了頭了,不過是一個瘦不拉幾的鄉下野丫頭,他居然還想著要給她帶東西,就她那德性,帶了給她她也不會用。
正準備回房間,突然一陣風吹過,把他姐羅素芳房間門口的半截布簾給吹得飄了起來,剛好看見她桌面上擺了一瓶用了一小半的雪花膏。
羅建剛回頭看了看院子,兩步走了進去,隨手把那瓶雪花膏順了起來,塞進衣服口袋裡。
剛走出來,羅素芬就風風火火地進了屋,衝進了自己的房間裡,“乒乒乓乓”地開啟衣櫃找衣服,一陣風似的從羅建剛面前閃過,去屋外打水洗臉,一邊洗還一邊大聲說:“媽,我今晚不在家裡吃飯了。”
“這都快做好了,怎麼就不吃了呢?”
“跟朋友約好了去看電影,來不及吃了。”說完抹乾臉上的水又衝進房間,在桌面上掃了一眼,隨即拉開抽屜著急地翻找著,“我的雪花膏呢?”
“媽,看見我的雪花膏沒有?”
劉少梅回答:“你自己用的,不是一直在你桌面上放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