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又再次見面了。
楚喆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阿玉,你…受苦啦!”
“懷期,我對不起你!”
“田姥爺,我們進去說吧,田姥姥坐了十幾天火車挺累的。”楚喆害怕老太太一激動,再暈倒。
“快進來!快進來!”田姥爺把人帶進去,“這位是?”
“這是女婿家的親戚,特意送我過來的。”田姥姥簡單解釋了句,“你真的沒事了嘛?”
楚喆知趣的說累了,進了房間休息,把空間讓給老夫妻。
躺在床上沒事,模模糊糊的還真睡著了。
等到晚上時候,楚喆才被叫醒,兩位老人的眼睛都是紅腫著。
不過哭過也好,釋放些心裡壓力。
田姥爺抓著楚喆的手,“謝謝你啦,小夥子。”
楚喆趕緊擺手,“田姥姥可是家裡長輩,這都是應該的。”
對於掌上明珠嫁了個獵戶,田姥爺心裡是不平衡的,但是那些年女兒能被善待,而且還把老妻也一起奉養,這個女婿應該是個好人,何況又有了兩個外孫。
他真的沒想到,他這被帶走,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兒子的婚事黃了,又偷渡去了海外,現在音信全無。
女兒居然被差點成了嫂子的女人拐賣,被帶到了哈城,如果不是遇到女婿,他都不敢想會遇到什麼。
黃家!他不會這麼算了的。
田姥姥帶他去洗漱,“洗洗手,洗把臉,咱們吃飯了。”看來情況樂觀,田姥姥臉上都帶上笑了。
飯桌上,兩位老人都給楚喆夾菜。
“田姥姥,田姥爺,我不客氣的,我自己來,絕對吃飽飽的。”楚喆把冒尖的菜都吃掉。
“小喆啊,等你田姥姥恢復一下,我們一起回哈市。”這是兩個老人共同決定的。
田老爺子因為參與了一項國家機密研究,但在文革的時候因為有海外關係,國家將他帶走也有保護的心思,可是沒想到家庭會受他連累。
專案早在三年前就有巨大進步,他因為有功,申請回家未得到批准,不過也往外傳遞了回訊息,這也是街道辦工作人員恍惚猜測他並不是因為黑五類身份才被帶走的。
前幾年四·人幫紅衛兵太過於猖狂,首長不放人,他們回去根本撈不著好。
現在四·人幫倒臺,全國開始撥亂反正,首長給這些隱姓埋名為了國家的功臣都正了名,也給他們放了長假。
田老爺子一到家,街道辦的工作人員含含糊糊說了情況,老爺子一聽直接暈倒了,後來還是曾經的朋友看望他,給他一個可以拍電報的地址,告訴他他的夫人和女兒都在那呢。
他拍了電報,不久就收到了回信。說:妻立歸。
他的病也不治而愈了。
最近以前的大學領導也過來找他,希望他能回去繼續任教。
可是現在他的家人都不知所蹤,他哪有心情。
他還記得那些學生當年是怎麼對待他們這些老師的,這就是他心裡話一道刺。
後來在大西北基地,他也聽說了世道是如何亂,師不師,學生不是學生的。
“好啊,我們那邊雖然偏僻,但人樸實熱情,我田謠二舅媽嫁到的黑牛屯就七八戶人家,都姓林,都是親戚,他們才不管什麼成份呢,也從來沒開過批·鬥會,非常和諧,我二舅很厲害的,我二舅媽比以前可胖了。”楚喆就像聊天,給他二舅加分。
從田姥姥、田姥爺的談吐來看,人家就不是普通人家,遭難的時候也許不會計較太多,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以後兩家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楚喆是知道一些歷史了,知青返城前後會出現國家最大的離婚潮。
如果田姥爺真的看不上林二舅,逼著二舅媽離婚,這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田姥爺點點楚喆,和田姥姥說話,“怪不得你說這小子猴精一個。”
“放心,我們家不在乎門當戶對,更何況二女婿對我家有恩,只要他們好好過日子,我們做長輩的並不干涉。”這話說得很正式。
“啥恩情啊,我二舅能娶到二舅媽那是祖上燒高香,我兩個小弟弟都是特別聰明漂亮,都隨我二舅媽。”隔輩親,楚喆看到老爺子聽的津津有味就知道這個話題說對了。
“我不是給你帶照片了嘛。”田姥姥帶的是孩子們的週歲照。
“照片太少啦,給多照兩張啊。”田姥爺翻來覆去的看,可還是看不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