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於是問道:“公子很喜歡這裡?”
凌鬱楓朝外面看了一眼,面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喜歡麼?”他最為意氣風發的歲月都奉獻給了邊關,當時年輕氣盛,一心只想要建功立業表現自己,至於喜不喜歡的好像還真沒有考慮過。
見他臉上竟流露出茫然的神情,蘇夏有些疑惑,便出口喊了一聲,“公子?”
這一聲把他喊的回了神,收回視線看向蘇夏微微一笑,“無事。”然後看向外面笑著道:“你可以好好看看這裡的大街,西平與這裡相差無多,民風卻比這裡還要彪悍。”
“邊關常有戰事,這裡的男子多守家衛國抵禦外敵,家裡就只能依靠女子掙錢養家,所以女子可以隨意出門,戰爭總是會有犧牲,所以這裡的寡婦改嫁都是常有之事,不會有人覺得有何不妥。”
蘇夏點點頭,感嘆了一聲,“其實女子比男子更堅強更有韌性,因為往往痛苦的總是活著的人。”
這話凌鬱楓倒是贊同,他見過太過家裡男子犧牲,全靠女子支撐,她們能夠很快忍下悲痛,然後堅強的站起來,用自己那柔弱的肩膀擔負起養家的重任,教養後代,而等兒子長大之後,她們還能把自己的兒子送到軍營中去。
邊關的女子有著極強的韌性,她們承受著這世間最為苦痛的經歷,但是這些悲痛卻無法將她們壓垮,這一點連大多數男子都無法做到。
不過那句痛苦的總是活著的人卻也讓他深有感觸,在軍中這麼多年,他見過的死人太多了,他以為他會習慣,習慣到不再悲傷,可是午夜夢迴之間,卻總是想起那些戰死沙場的曾經並肩作戰的同袍,怎麼都欺騙不了自己。
只是因為他是經常上戰場的人,見過太多生死,有這樣的感觸情有可原,可是蘇夏一個小丫鬟,怎麼還會有這般感慨?根據他調查的蘇夏的訊息,她好似也沒有經歷過什麼刻骨銘心的生離死別吧。
不由好奇的看了她一眼,見她還睜大眼睛看著外面,就笑著道:“你小小年紀的怎會有這種感慨?”
蘇夏愣了一下,“啊?”轉過頭眨眨眼看向他,“公子說什麼?”
凌鬱楓突然笑了一下,“無事。”
這一路從早上走到晚上,一路上也算是感受到了西平那不同於京城的遼闊與空曠,因為一個城市到下一個城市的這漫長路段上用一個人煙稀少都不為過。
大漠的荒涼已經初現端倪,看著周圍的環境,蘇夏突然湧上一種感動的情緒,前世在大西北生活,入目的全都是這種景色,身在其中並不會覺得如何,甚至時常嫌棄它的荒涼。
可是離開了之後,在這個對自己完全陌生的時代,再次見到自己熟悉的風景,那種感覺沒有經歷過的是不會明白的。
她低下頭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懷念,把感傷壓在心中,不想叫人發現她的異樣。
凌鬱楓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以為她是在緊張忐忑,畢竟第一次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心中會緊張也是難免的,於是笑著安撫道:“莫怕,在別莊的時候如何在這裡便如何,他們都很熱情很淳樸,只要真心相待他們都會很歡迎你。”
蘇夏對著他感激一笑,知道他誤會卻也沒有解釋,“多謝公子,奴婢會盡量適應。”
凌鬱楓點點頭,別的也沒再多說,具體如何其實還是要親身感受過後才會明白,現在說再多也沒用。
晚上他們就已經到了西平關,並沒有提前告知這裡的人,太子直接吩咐眾人一起前往將軍府,另有將領來安排這些士兵的住處。
簡玉珩正好從前線趕回鎮子上,在第一時間見到了他們,雙方見面自是一番驚喜,蘇夏好奇的打量了簡玉珩一眼,竟也是個偏偏公子。
上前彼此見禮,由於時間不早,便沒過多寒暄,直接詢問了一番如今前線的情況,確定暫無大礙之後就安排住宿休息。
天色已晚,要來熱水熱飯,眾人洗去一身疲憊,簡單用些飯菜便各自安頓下來。
在用膳期間簡玉珩還是來見了凌鬱楓,彼時兩人均已換上了家常服侍,看著就像是兩位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兩人顯然很熟悉,相處起來很是隨意。
凌鬱楓即使看到他過來都沒有停下用膳,只是對著他點點頭,簡玉珩也不在意,隨意的坐在他對面,笑著道:“我就說你還會再回來,果然不出我所料。”
蘇夏上前給兩人倒茶,他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對著凌鬱楓笑的有幾分促狹。
凌鬱楓看到他的眼神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隨後擺手叫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