骱Α�
他們最怕的還是亂兵,這些亂兵一般是軍隊或官府失散的兵丁,有些人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他們身上還會有兵器,個別竟然穿戴有盔甲。一般流民遇到這種情況不是被搶光糧食就是被殺光。
穆子期他們走得小心翼翼,輪流派出族人到前面檢視情況,就這樣還差點被十幾個亂兵追上。要不是對方沒有馬,剛開始就離得較遠,穆子期還用長弓不斷回頭騷擾,加上有人幫忙,現在肯定被追上了。
“行了,行了,他們已經追不上了,慢點走。”穆子期氣喘吁吁說道,回頭察看了一遍又一遍,發現那幫人早已不見蹤影。
眾人一聽,腳步終於慢下來。事實上,跑了那麼久,要不是生命受到威脅,大家早就受不住了。
過了一刻鐘的功夫,穆子期又讓人去察看,發現沒有人跟上,相反,慌不擇路之下,他們和大部隊走散了。
幸好自己懂得一點地理知識,分得清東南西北。
穆子期暗忖,見狀就讓大家停下休息,自己也趕緊跑到老葉氏身邊,問道:“阿奶,你們沒事吧?”
“沒事。”老葉氏捶捶腰肢,把韁繩放下,拍拍有氣無力的毛驢,慶幸道,“幸虧咱家毛驢跑得快。”沒錯,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老葉氏已經學會了趕驢車。
穆子期看著毛驢身上的鞭痕,心想能不快嗎?它的生命也受到威脅啊。
這時候,其他族人圍上來了,大家把驢車解下讓毛驢休息,又趕緊把布簾掀開,只見裡面躺著一堆小孩子,個個捂著腦袋。
現在車裡已經沒多少糧食了,空出來的地方正好讓小孩子搭乘。
發現孩子們大都只是頭被撞到,大夥兒稍微鬆了口氣,沒受傷就好。
穆子期喝了口水後才跑到正在喘著粗氣的少年面前,感激地說道:“劉大哥,方才多謝你們的提醒和幫忙,如果不是你們,咱們就要和那些亂兵打一場了。”
站在他眼前的是兩男一女,大的少年才十七歲,小的那個是十三歲,女孩年紀最小,和自己同齡。他們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什麼顏色,基本算得上是衣衫襤褸,加上身上濃烈的汗酸味,看起來狼狽極了。
不過十幾天沒能用水擦拭身體,大家身上的味道其實差不多,誰也不嫌棄誰。
“沒事,好不容易遇到認識的人,能幫到你們,我們也很高興。”劉延知謙虛地搖搖頭。
“劉大哥,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記得你們當初走在咱們前面。”他記得清清楚楚,從寧安縣出來時,劉家的馬車在他們前面。
劉延知的父親劉家主有一身好武藝,在外面闖蕩過,後來父母老了,就回到家鄉開一家鏢局維持生計,順便奉養父母,成親後還生下眼前的兩兒一女。
寧安縣地處偏僻,其實鏢局的生意並不好,不過劉家主身上有真功夫,縣裡就有家長送小孩到鏢局學武,學成後再到州府找個家丁或者護院的活計,比在地裡刨食強十倍。還有家長為了讓孩子強身健體也送過去,因此劉家的鏢局能維持二十年,一直沒有關門。
穆子期六歲開始習武,老葉氏為他找的師傅就是劉家主,只是他沒有正式拜師,是屬於銀貨兩訖的關係,不過兩年的學習時間到底有幾分香火情,和劉家主的兩個兒子也碰過幾次面,還算熟悉。
之前出城時有馬車的就是他們,他們人多勢眾,跟隨的人大都是劉家主收的徒弟或鏢師,裡面的婦孺是他們的家眷。
那時穆子期一眼就認出是劉家,只是想到自己到鄉下住了兩年時間,感情到底生疏了,就不想上前打擾。
更何況,當時他簡直是驚弓之鳥,生怕被人認出他是穆懷恩的兒子,加上是非常時刻,這種情況下去找別人,這不是給人家添麻煩嗎?於是就當做看不到。
馬車比他們的驢車跑得快,何況對方大都是青壯,怎麼現在反而和他們碰到一起?
這邊廂,劉延知聽到穆子期的問話,忍不住苦笑:“唉,一言難盡,我爹孃和祖母已經不在了,劉家如今只剩下我們三兄妹。”
穆子期愕然:“劉鏢頭的武藝那麼好,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樹大招風。”劉延知倒是有問必答。
他說這話時,旁邊的劉延舟和劉小妹悲痛的表情頓時一變,充滿了恨意。
穆子期微微一驚,再透過交談,這才明白事情的經過。不外乎是劉家車多人多,運的糧食更多,加上劉家主為人有一副熱心腸,碰到熟悉的人會救助一番,多的給不了,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