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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投意合的一對。程家對於這門親事當然是喜聞樂見的。去年江澄大學一畢業,程氏夫婦九月份就在淺水灣酒店為他們舉行了盛大隆重的婚禮。

江澄與程西洲正式結婚,身為好友的薛白特意趕去了香港參加婚禮,並且擔任伴娘。在人生最幸福美滿的一刻,江澄仍為自己的身世感傷,在化妝室裡對著好友吐露衷腸。

“我要結婚了,卻沒有一個孃家人可以到場,因為孃家的人早就把我犧牲掉了。不管我現在過得多幸福,我還是心懷怨恨——恨我媽當年為什麼那麼狠心把我賣去當妓…女。我和弟弟一樣都是她親生的骨肉,她為什麼要這麼重男輕女呢?”

薛白亦深深地為好友感到不值,痛恨這種重男輕女的陋習。所以,在無意中認識了江澈後,她很想替好友討個公道。但是,她無論如何沒有想到,“賣女兒”的真相併非她和江澄所認為的那樣,一切只是人牙子的謊言罷了。

聽著薛白細細道來江澄的現狀時,舒眉已經被她客氣地請進了薛公館富麗堂皇的客廳裡,可以坐在沙發上與她促膝長談了。

聽完薛白的敘述後,舒眉氣得忍無可忍地跳起來罵:“那個該死的饒媽媽,一張嘴簡直騙死人不償命。江澈那天割了她的舌頭真是一點都沒割錯。”

薛白聽得一怔:“你說什麼?江澈割了那個女人的舌頭?”

“是啊,他一直想找到饒媽媽為媽媽和姐姐報仇。前陣子終於被他逮著了這個賤人,不但割了她的舌頭,還……”

舒眉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一番話,突然還沒說完就警醒地頓住了。因為她意識到了一件事,對著一位將軍的女兒說出江澈殺人的事,她會不會報警抓人啊?雖然她一直覺得江澈這麼做不對,卻無論如何都不希望他因為那個姓饒的人渣而被抓去坐牢了。

可是薛白已經聽出了幾分,緩緩地替她補充下去:“他是不是還殺了她?”

舒眉僵著一張臉不知道怎麼應對這個問題才好,薛白的表現卻出乎她的意料。她流露出一派欣賞的神色,並用肯定的語氣說:“做得好,是個有血性的男人。”

那一刻,舒眉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才好。再一次,她由衷地覺得自己的法治觀念在這個時代很不合時宜。無論是刀手職業的江澈;還是日本武士家族的關野信;抑或是將門千金的薛白,都把自己動手殺掉仇人當成一件快意恩仇的事,她完全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了!

舒眉的表情管理失敗,讓薛嶽敏銳地看出了她對江澈此舉的不認同,有些奇怪地問:“看你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他不應該殺那個饒媽媽啊?”

“呃……我個人確實覺得他這樣殺人是不對的……”

薛白想也不想地就打斷她:“有什麼不對的?冤仇若不分明報,枉做人間大丈夫。”

欲言又止後,舒眉最終放棄與之辯論的打算。因為她知道這是現代人與民國人之間兩種完全不同的價值觀,彼此都無法說服對方了。

看出舒眉還是不太認同的樣子,薛白又緩緩地說:“殺人的確是不對,但是也要看原因何在。你想吧,如果你被一個人騙去賣為妓…女,受盡折磨,你會不會恨得想要殺死那個壞蛋呢?”

薛白的引導,讓舒眉下意識地想起了那個砟子行的馮瑞卿。如果不是江澈,她或許已經被那個壞蛋賣進妓院了。光是設想一下自己在妓院被迫接客的畫面,她就已經恨不得把馮瑞卿剁成幾段扔進河裡餵魚了!

舒眉終於意識到了在法理之外,還有著情理方面的自然反應。她長嘆著說:“是啊!殺人雖然不對,但是有些時候,有些人,的的確確是很該殺哇!就譬如這個饒媽媽,簡直是專業級別的坑人選手。江澈一家真是被她害慘了。如果當初她不那樣騙江澄,江澄獲救後就可以及時回南京找媽媽和弟弟,那樣接下來的悲劇就可以避免了!”

薛白的眼神滿是認同:“這個姓饒的女人真是害人不淺,江澈只割了她的舌頭已經算是便宜她了。我覺得她應該被千刀萬剮!”

34|29。 獨家發表

這天晚上,舒眉將近十一點鐘才回到福音堂。

薛白安排了家裡的司機開車送舒眉回去。當時教堂已經關門上鎖了,江澈獨自一人坐在教堂前的臺階上,如一尊雕像般的默默等待著。

一聽到汽車駛近的聲音,江澈就立刻跳起來,帶著滿臉渴盼的神色迎上前。舒眉剛一下車,他就急切地馬上詢問:“這麼晚才回來,你一定是已經和薛白談過了吧?”

“是的,我和她談過了,你姐姐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