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粗,要以文明人的方式進行語言上的溝通,而非肢體上的交流。”
清晨,窗外下著雨。綿綿細細的春雨,清涼如絲,迷濛如霧,纏綿如戀人的唇吻。
舒眉一晚上沒睡好,因為心裡牽掛著頭晚江澈與關野信的談話。她不知道兩個男人具體談了些什麼,這個謎團折騰得她輾轉反側難成眠,直到後半宿才朦朧睡去。
頭天沒睡好,次日的精神自然也不太好。舒眉掛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去教室裡上課,好不容易撐完了上午的課程,正準備抓緊中午的時間回宿舍休息一下時,卻發現自己有了一位不速之客——薛白。
薛白開門見山地直說來意:“舒小姐,我想和你談一談。”
舒眉苦笑了一下:昨天關野信表示要和江澈談,今天薛白又找來想和我談,真是齊全了哈!
同樣明白這場談話無法推託,不可避免,所以舒眉很爽快地就點了頭:“行,你想談什麼?說吧。”
“你的身世——因為我發現你對自己的身世來歷說了謊,似乎出身不太清白的樣子,這讓我不能不懷疑你這個人有問題。請問你對此有什麼可解釋的嗎?”
自從發現了舒眉的身份來歷成謎後,薛白就一直認定她有問題。可是江澈卻不認同她的猜測,依然偏心地護著舒眉。甚至在昨天,她還驚聞他已經和她開始親密交往了。
這個意想不到的訊息,不用說令薛白的心情很糟糕。除了傷心失落之外,她還憂心不已。因為她覺得江澈根本就是被舒眉迷住了,以致於對她身上的謎團種種都視而不見。而她自以為是“旁觀者清”,所以一大早跑來找舒眉,想當面戳穿她的謊話,看她有什麼反應。
舒眉無意對她解釋什麼,滿臉無謂地聳聳肩說:“沒有,你愛怎麼懷疑就怎麼懷疑吧。就算我是謀財害命的黑寡婦好了!而你是宇宙第一白蓮花,純潔善良天下無雙。滿意了吧?”
薛白執意地追問到底:“你分明在逃避我的問題,為什麼就不敢說出你真實的身份來歷呢?”
“你為什麼要對我的身份來歷這麼刨根問底呢?這和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薛白脫口而出:“的確和我沒關係,但是和江澈有關係。”
“你的意思是——和江澈有關係,就和你有關係了?請問他是你什麼人啊?”
臉頰一紅後,薛白努力地自圓其說:“他是江澄的弟弟,而我是江澄的好朋友。現在江澄不在他身邊,我當然要幫她關心一下她弟弟了。如果你是一個來歷不明身份可疑的女人,我可不能眼睜睜地就這麼看著你欺騙他。”
雖然舒眉早就猜出了薛白對江澈心懷好感,但是她不肯明說,她也就不點破。而且,她也能理解她的心思了。
亦舒曾經如是說:喜歡一個人,就總覺著他是天底下最笨的,處處都要人操心。而對於不喜歡的人,往往覺著他聰明伶俐,絲毫不用人擔心。
舒眉明白,此時此刻,薛白對江澈就是這種心理。唯恐他會笨得被她這個“黑寡婦”欺騙與傷害,就好像他不是一個二十三歲的成年人,而只是一個兩、三歲的無知稚童。這看起來似乎有些可笑,其實很好理解了——愛情總會這樣拉低一個人原本的正常智商值。
“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欺騙江澈的。我真實的身世來歷全都已經一五一十全告訴他了。我對他沒有任何隱瞞,他對我也沒有任何懷疑。”
薛白聽得一怔:“你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和來歷都告訴江澈了,你說了些什麼?”
“Sorry,這就是我和他的秘密了。關於我的身世他是全世界唯一的知情人,不會再有唯二。但是薛小姐,你真的太多慮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黑寡婦,謀財害命這種事絕對不在我的技能範圍內了!”
最初舒眉提到“黑寡婦”三個字時,薛白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刻,她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脫口問道:“江澈……他告訴了你我對你的猜測?”
“是,他什麼都不瞞我,我現在也什麼都不瞞他了!”
薛白聽得怔住了,良久無言地發著呆。這時候,江澈恰好也來了。他穿過長方形的教堂從後門走出來,一眼就看見站在正前方的兩個女孩子。
頗為意外地一揚眉後,江澈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他走到舒眉身邊,一邊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一隻纖手,一邊眸底暗藏警惕地看著薛白詢問:“薛小姐,你來找舒眉有事嗎?”
對於薛白突然跑來找舒眉的事,江澈無法不心生警覺。
因為上回在薛公館與薛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