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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著房門,原來明姝已經披衣起來了,將房門拉開一線,探頭看著院中的兩人,長髮披散著,揉著睜不開的眼睛,含混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杜和扯開晏子欽的手,笑道。

“那你……”明姝指著晏子欽懷裡,“為什麼半夜抱著一塊牌位?”

一陣風吹過,明姝莫名覺得有點冷。

晏子欽順手把牌位塞進杜和懷裡,道:“不是,你看錯了,一塊木板而已,快回去睡吧。”說著就把明姝送回房間,給杜和使了個眼色。

杜和哭笑不得的看著懷裡的“薛漢良”,嘆道:“就剩咱們哥兒倆了土著也有生存權。”那陣冷風又吹了回來,杜和也是後背一涼,匆忙拉緊衣襟回房。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晨霧還沒有散,程都頭的馬系在到晏子欽家門口,他已在此守了一炷香的時間,橫挎著官刀踱來踱去,只等晏子欽一出門就攔住他。

早起的許安出來開門,他不曾見過程都頭,看他緊鎖著眉頭,凶神惡煞似的一張臉,哪裡想得到是個官差,又想起近來兩起命案,只將門拉開一縫便重新關緊,叫程都頭剛要開口就吃了一記閉門羹。

“官人,門外有個形跡可疑的漢子。”許安慌忙來到晏子欽面前通報。

晏子欽已換好了朝服,不出他所料,明姝果然起不來,他獨自更衣後就在花廳裡用些點心。

形跡可疑的人?難道是李家派人來了?晏子欽心下一凜,忙讓人將還在睡夢中的杜和叫起來,管他有沒有起床氣,先把人藏好,別被李家人發現。

到了門外才發現,來人竟是程都頭,說的還真是杜和襲擊李忠的事。

“是李忠報的案?”既然無事,晏子欽便準備上朝,牽著馬和程都頭邊走邊談。

程都頭搖頭道:“是李家其他人,李忠不想聲張。晏大人,你們這是玩的哪出?案子還沒結,怎麼能襲擊證人呢。”

晏子欽道:“你的證人可能是三十年前薛家滅門案的從犯,而主犯就是死去的梁寬和李維庸。”

程都頭驚道:“什麼意思?”

晏子欽道:“現在案子還差一節,你幫我去做兩件事——第一件,想方設法找出薛家的骸骨,尤其要注意是否有嬰兒的;第二件,查查京中所以劊子手的底細,凡是年紀三十多歲的都要查,若是有孿生兄弟的也要向我彙報,所有符合情況的都扣下來等我審問。”

說完,就跨上馬朝宮城走去,留下程都頭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找薛家骸骨,找劊子手?什麼意思?不管什麼意思,先照做吧,晏大人的安排總不會錯。

明姝醒來時,又是天光大亮,春岫已在門外踱了四十幾個來回,聽見房裡終於有了動靜,卻是自家小娘子伸著懶腰念道:“又是一天自然醒。”

自然醒,什麼玩意兒?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門進去,明姝正用手掩著嘴,想必是打了個哈欠,眨著淚花回頭對她笑。

“嘿嘿,春岫,我是不是又睡到特別晚?”明姝笑得特別不好意思。

春岫心道,原來您也會不好意思,扶起她,拿起梳子幫她理順拱的亂七八糟的長髮。

“您知道晚就好,快起來吧,請脈的大夫早到了,就等您起身了。”

“哎呦,疼疼疼,你慢點梳!你們姑爺是不是走了?”明姝拉著被扯痛的頭髮問道。

春岫道:“都快午時了,晏官人要是還沒去上朝,第二天彈劾的奏疏就擺在官家面前。”

明姝道:“不錯哦,你也知道朝裡的事了?”

春岫道:“還不是您唸叨的,什麼憂讒畏譏。”

明姝道:“這話是沒錯,只是不許在範官人面前提起。”這話本就是范仲淹以後要寫的,可不敢當著他的面說。

被春岫拉扯著“暴力快速”地洗漱後,明姝終於能坐在菱花鏡前喘一口氣,卻道:“你請郎中先回去吧,今天麻煩他了,賠送些禮物失物招領鋪。”

春岫幫她插戴金釵的手停住了,不解道:“為什麼?不是每日都請脈的嗎?”

明姝對著鏡子調整耳上的瑪瑙墜子,道:“今日來不及了,我急著去衙門,你們姑爺應該已經到了。”

昨晚就怕他丟下自己,可誰讓自己不爭氣呢,果然起晚了。

春岫嘟嘴道:“也沒什麼不可以,就是到時候夫人問起來,你自己和她說。”

明姝笑道:“好好好,就知道我們春岫最老實了,撒不了謊,這事就包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