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姝不知道,晏子欽當時想的正是——“等我練好了你期待的‘縛雞’之力,一定會……”隨後他就會不可遏制地勾起唇角,讓驚恐的明姝更加莫名其妙,真想抓著他的肩膀狠搖幾下,問他究竟是何方妖孽,膽敢附在晏子欽身上。
一天晚上,明姝被搖曳的燈火驚醒,朦朧中看見晏子欽站在銅鏡前,鏡子兩旁各點著一支蠟燭,而他則脫下上衣,對著鏡中左右端詳,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明姝的腦中嗡的一下炸開了,心道完了完了,這傢伙是真中邪了!想起自己在現代聽說的那些招魂儀式,很多是要在鏡子前點蠟燭,難道這些看上去幼稚到無以復加的儀式是真的,還把好端端的晏子欽弄瘋了?
明姝躲在被子裡眼珠亂轉,真後悔沒借來杜和的桃木劍,現在究竟要不要出聲啊!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第31章
片刻後,晏子欽回到床上,躺在明姝身畔,明姝立刻很沒骨氣地閉眼裝睡,感覺身邊的床鋪微微凹陷下去。她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生怕晏子欽真的出了狀況,會不會做出可怕的事。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溫暖的、緊密的懷抱從背後包裹住她,沒有片刻遲疑,似乎早已是輕車熟路,手老老實實地擺在她柔軟的腰間,他的吐息輕拂過她溫熱的後頸,卻像正在調皮作怪的孩子,讓她手忙腳亂,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心道:“莫非前幾晚他也是這樣趁我熟睡時偷偷抱住我嗎?”
不對,這太不像晏子欽了!
明姝大氣都不敢喘,可是這個懷抱為什麼那麼舒服,那麼催眠呢?緊張著,緊張著,身體卻漸漸鬆弛下來,不消片刻,她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人事不知。晏子欽從她馨香柔軟的頸窩裡起身,平躺著嘆了口氣,有賊心,沒賊膽就是他的寫照,明明是自己的娘子,他究竟在猶豫什麼呢?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轉眼到了四月初八浴佛日,因為晏子欽的母親信佛,家裡每年都要去寺廟參禮,可今年卻去不成了,因為吳家的案子雖然告破,吳放被抓,可鄧郎中卻趁亂逃跑了,官府下了海捕文書,搜查了好久都沒有音信,有人猜測他應該還在附近的深山裡活動,晏子欽想起明姝揭露了他的罪行,算是他的第一大仇人,怕他走投無路後伺機報復,要求家人不要隨意外出,守好宅院,提防可疑人士靠近。
正因如此,王安石終於能理直氣壯地以“擔心上下課路上遇到逃竄的鄧郎中,不安全”的理由暫時搬到晏家居住,其一,方便他日夜攻讀,有問題能第一時間見到先生,其二,他終於能逃脫阿瓊的“魔爪”,再也不用陪她過家家酒,玩你當丈夫,我當娘子之類的遊戲了。
一天,晌午時分,明姝坐在榻上,倚著小桌靜靜思考晏子欽最近諸如時常不見人、半夜照鏡子之類的反常表現,,她特意抄了一份金剛經壓在枕頭下,可似乎並沒有緩解,他反而更加毛手毛腳起來,又是夜裡驚醒,發現已然熟睡的他正無知覺地把手探進她的衣領中,雖說這件事不能概括為中邪,可加上他白天的異常舉動,明姝不得不懷疑他被換了芯兒。
畢竟科學也無法解釋她自己這個穿越者的存在嘛。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十有八~九同杜和那個鬼點子最多的傢伙有關,難道是他每天練什麼驅鬼的把戲,鬼怪沒驅成,反倒把邪氣引到晏子欽身上了?正想找他當面問個明白,春岫突然來報,說大門外站著一個揹包袱的小女孩,說是來找明姝姨姨。
明姝不知何時多了個那麼小的親戚前來投奔自己,親自過去一看,豈不正是吳家的阿瓊,一身粉瑩瑩的小羅衫,下面是灑了金線的細褶裙,背後還繫著一隻奶白色的小包袱,見面開口便道:“姨姨,我來看三哥。”
明姝被她逗得不行,心道這小傢伙揹著包袱離家出走,是要學卓文君私奔嗎?捏了捏她的小包袱,道:“阿瓊往包袱裡面裝了什麼好東西啊?”
阿瓊自豪地說:“都是好看的衣服,穿給三哥哥看!”
明姝抱起她,親了親她軟軟的小臉,笑道:“那咱們現在就去看你的三哥哥,好不好。”阿瓊自然用力點頭,開心地笑了起來,明姝隨後和春岫說,讓她找人去王益家裡報個信,說阿瓊在她這裡,很安全,讓他們別擔心。
抱著阿瓊來到書齋外,晏子欽和王安石正在上課。王安石聽見窗外的腳步聲,漫不經心地抬頭一望,原來是師孃,便收回目光,重新盯著書本,片刻後,他後知後覺地發現好像漏看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又往窗外一看,這下看清楚了,阿瓊正賴在師孃懷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