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時急了,出言打斷道:“娘啊,您怎麼能不去呢,為什麼不去啊?”
馮氏拍拍她的手背,笑道:“我老了,可受不得那份顛簸的罪,況且也習慣了咱們這鄉下地方,要是到那個陌生地方還不得憋屈死了,人生地不熟的,連話也不會說,出門買個菜都是問題,我可不去遭那個罪。”
這,如果馮氏不去,那她還要不要去呢,如果家裡兄弟媳婦多,不缺她一個孝順的,去了倒也沒事,可胡家情況特殊,真要說做媳婦的,還真就她這麼一個。
馮氏見她臉上猶豫,哪還不知道她在愁什麼,如果這媳婦不是個好的,兒子也不喜歡,她還真不會叫她跟著一道去,免得兩人不合,鬧出事來影響了兒子的事業,可處了這麼小半年,她也算是對這媳婦有了些瞭解,不爭不搶識大體,聰敏好學有靈性,長得也好,心腸也好,正適合過去照顧兒子。
“你心裡別有負擔,趁天氣還沒熱起來,這月底就趕緊走,娘知道你們都是孝順孩子,那就趕緊給我生個孫子出來,這比什麼都叫我高興。”
冬秀本來就想走,馮氏又說得誠懇,她便沒再推脫,只感動得抱住馮氏,軟軟的叫了聲:“娘~”回孃家時把這事與呂氏一說,直把她喜得滿口唸佛:“你這婆婆人還真是不錯,以前只當她是個傲慢嚴苛的性子,現在算是知道了,你可算是燒了高香了,遇到這麼開明會疼人的婆婆。”
於是為了回饋馮氏的大度,呂氏給她準備了滿滿一車的禮品帶回來。
冬秀與馮氏商議著,反正她也要走了,東西也帶不了許多,便把剩下的東西全部分給了其他幾房的人。
馮氏看得心裡暗歎,這兒媳什麼都好,就是手頭太過散漫了,這點真是跟貳�綞�桓瞿Q��廡×嬌諫肀咼桓隼銑傻娜絲醋牛�共歡ò訝兆庸�墒裁囪�兀�樟稅樟耍�敲吭碌娜����故竊奩鵠矗�獾媒�此�怯懈霾淮帳值氖焙潁�鼓艿終笞蛹庇媚亍�
心裡有了盼頭,日子便過得輕鬆了,趁著還有些時間,冬秀便整日悶在房裡給那些小說裡的生僻字注音,現在馮氏已經學會用拼音來識字了,一個勁的跟冬秀說這個識字的法子好,正在興興頭上呢,最近正重新捧著注了音的《上錯花嫁上對郎》用功。
老太太一邊看一邊不時跟她嘮叨:“也不知道這作者有沒有重新開始寫書,你到時候去了京城可得幫我留意一下,不看完後面的故事,簡直教人心裡貓抓似的難受哩。”
冬秀簡直汗顏,嘴裡諾諾的答應著,同時在心裡發誓:等她到了京城,一定立馬就開始填坑。
時間眨眼便到了月底,折一適宜出行的黃道吉日,江耕圍便坐著馬車來接冬秀了,他們要先趕去鄰省省城,在那裡歇過一晚後,再趕第二天大早上的火車,只因那趟車不用中途換乘,可以直達北京,冬秀只要乖乖在火車上忍個至少三天三夜就行了。
原本呂氏是十分不放心叫她一個人上路的:“你從小到大,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你舅舅家,出了門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現在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你知道怎麼坐車嘛,可別半道上走丟了,再者你一個女人家,路上多不安全哪,要是碰到壞人可怎麼辦。”
帶弟忙跳出來表忠心:“太太就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小姐的,我這麼多年的飯也不是白吃的,別的沒有,力氣管夠,要是有那不長眼的小偷小摸撞上來,我準保打得他們哭爹找娘。”
冬秀的兩個丫頭帶弟和春柳,當初她出嫁時都沒帶到胡家去,呂氏眼看她們也大了,便準備放兩人回家,也不要她們的贖身錢,還白送兩塊好布,春柳磕了頭便回家去了,她的煙鬼爹已經死了,家裡缺還剩個病歪歪的老孃和小妹妹要等著她照顧。
帶弟卻當場跪下來,哭哭啼啼的死活不回去,只說回去了就要被後孃哄著她老子把她賣給老頭子做續絃了,呂氏可憐她,便把她留下了,反正這丫頭有把子力氣,留著簡直可以頂個男工使喚,又不偷奸耍滑,只是吃的多了些,也不是養不起,不想冬秀這麼快就要去京城了,倒正好讓帶弟跟著一塊過去。
“娘,您要實在不放心,那我就買個頭等車廂的票好了,到時候叫帶弟跟我一起,那裡面可都是體面人,還有巡警在裡面巡邏,等閒的人壓根都進不去,哪有什麼壞人啊。”
冬秀極力勸阻呂氏和哥哥,這時候坐火車可遭罪得很,車速慢、路途遠,一來一去小半月都耽誤了,現在又正是家裡茶園豐收的時候,哥哥得常去盯著,哪裡走得開。
“而且這車票貴得很,哥哥來去一趟花的錢都趕上咱家一整年的花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