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還未長大的小女孩兒。
這個時候,周清華和謝習風才剛剛走到寺院門口。謝習風跳上門口的一塊巨石上,朝周清華伸了伸手:“上來看看,這裡景色最好。”
周清華猶豫了一下,還是拉著他的手,站到了石頭的上面。她垂眼望去,下面是鬱鬱蔥蔥的山林和那飛奔的溪流,上面是藍白色的天空,茫茫無際。天地如此偉岸,人卻如此渺小,彷彿朝生夕死的螻蟻,不過一夕而已。她忽然覺得有些感動,幾有熱淚盈眶的激動。
謝習風這時卻笑了一聲:“你不會嚇得腿打顫了吧?”
周清華瞪了他一眼,很不客氣:“眼睛在哪裡?我明明是激動的好嗎?”
謝習風只是笑,然後才跳下去扶著周清華下來。他的衣袂風中飄飄,白皙的臉龐在陽光下看上去秀麗端美如珠玉。在這青山綠水之間,當真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美態。周清華不自覺的就把手伸了出來。
他們剛剛落地,傳訊的人就來了。
周清華得到訊息的時候一下子都被震傻了——她都不知道昌平公主竟有這樣的心機,謝晞雲竟有這樣的勇氣。或者說,她從未想到這兩人竟然可以愚蠢到這種地步。她們真的覺得依靠算計和逼迫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嗎?人心這種東西又豈是可以輕易強求?
謝習風就站在一邊,聽完訊息之後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一雙黑沉沉的眼裡是一種難以掩飾的怒氣以及失望。
他彷彿剋制著自己的情緒,眉頭緊緊皺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走吧,先去看人。”他的聲音彷彿是從喉嚨裡擠出來,冰冷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怒火。
其實,周清華最擔心的還是周涵華——她和太子的婚事還沒有真正定下來,偏偏謝晞雲的身份不可輕視,若是皇家為了維護皇室以及謝家的聲譽而選擇謝晞雲,那周涵華怎麼辦?
她並不知道,此刻,作為天下最尊貴的兩個人——皇后和皇帝也正在討論這個問題。
“簡直荒唐!”皇帝聽完太監的稟報以及皇后的話,勃然大怒,也不喝皇后泡好親自端上來的茶,直接就將手上的茶盞摔倒了地上,“涵華和容瑜的婚事是早就已經定下來的。現在改弦易張,叫人如何看待皇室?”
皇后面色不變,只是淡淡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謝家幾代忠良,謝國公更是國之柱石,陛下就忍心看著他的獨女聲名狼藉,累及謝家聲譽?”
皇帝的額角劇烈的抽動了一下,他像是想要反駁,但還是沒能說出什麼理直氣壯的話,只是沉默著。
皇后也不在意,她瞥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只是笑了笑,重新倒了杯茶遞上去:“陛下,這事也是意外。若真要全都推給謝晞雲,又怎麼對得起謝家這些年的功勞苦勞?此時改口,稍加渲染,不過又是一件英雄救美的逸事,絕對無損皇室威嚴和瑜兒的聲譽。”
皇后的宛若白玉雕成、美輪美奐的纖纖細手輕輕的握了握皇帝的手,再接再厲的勸說道:“我知道,這事是對不起涵華。她自小在我身邊長大,聰慧乖巧,再沒有比她更討人喜歡的了。我對她便好似昌平一般。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對不起她了,她一向懂事,想必也能明白箇中的無奈。”
皇帝面色有些難看:“涵華與瑜兒相處了這麼些年,若是此時讓瑜兒另娶,涵華如何自處?”這天下哪有人有膽子娶一個前太子妃?而周家嫡長女這種身份又怎能屈居太子側妃這種位置?
皇后長眉勾畫的十分精緻纖細,那形狀優美的丹鳳眼彷彿是照了月光的湖面,波光粼粼:“這有何難?陛下又不是隻有瑜兒一個孩子。尋個年齡相當的皇子便是了。”
“你是說,恪兒?”皇帝首先想到的齊王,神色顯得有些微妙。他的確是有些可惜周涵華,可要是叫心愛的兒子娶一個和長子感情良好的前未婚妻他又是有些不願意的。
皇后掩唇一笑,如同春風掠過,春。光飛蕩,她懶懶道:“陛下這樣疼愛齊王,齊王的婚事臣妾哪裡敢插嘴?”她睨了眼皇帝,溫聲道,“況且臣妾早就答應過陛下,不插手齊王和三皇子的婚事。臣妾說的是七皇子,他也算是在坤儀宮長大,他的婚事臣妾大約還是能說上一句話的吧。”
“這,啟兒比涵華還小一個月呢。”皇帝仍舊有些猶豫。他對七皇子容啟沒有太多的印象,只是習慣性的反駁。
皇后目光盈盈的看著皇帝,也不反駁,只是微微笑了笑:“習風那孩子還比安樂小了兩歲呢。”
皇后先是提了自己管不了齊王和三皇子的婚事,後又提起長樂公主與謝習風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