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讓夜裡的涼風吹入; 帶走屋裡頭的悶熱。
“這都兩天沒下過雨了; 天氣這麼悶熱,你說,明個兒會不會下雷暴雨?”
葉二嬸握著有些破爛的蒲扇,時不時的散散風,或者把偷溜進來的蚊蟲,趕出床帳外。
葉二叔懶懶地躺在床上; 噗呲一樂,打趣道:“你這娘子軍頭兒,第一天上任; 就想偷懶?”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別嬉皮笑臉,多學學老爺子。別人都說葉家老二最像葉老爺子; 我看你們爺倆的差距,隔著兩座二碧山哩!”
葉二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她這男人啊,就在外人面前,表現得稍微穩重沉穩一些; 實則性子也像個大孩子。
葉二叔撓頭嘿嘿一笑,這麼一瞅,跟白天傻笑的葉爸爸,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還增加了幾分壞意。
他得意洋洋挑眉道:“這家裡面,捱打次數最少的就是我!”
“瞧你這出息,比捱打次數!”葉二嬸再次送給他一對白眼球。
想到剛才提到的二碧山,她眉毛一緊,聲音忽然變小,偷偷摸摸跟她男人說:
“我聽黃梨妹子講,她嫂子之前連個丫頭都沒生,天天被她婆婆指桑罵槐。後來去娘娘廟,找到那尊破碎的送子觀音像,埋了一塊在廟旁邊,燒了點紙錢,磕了三個響頭,你猜怎麼樣?”
她也不需要他回答,自己就揭曉答案,“來年她嫂子就懷孕了,幾個月後,一白白胖胖的小子呱呱落地,你說神不神?”
葉二叔的神情明顯不相信,搖頭道: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送子觀音,這些都是封建迷信!黃家嫂子那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正好遇上罷了,要說生孩子啊,害得咱們好好努力——”
這話越說越不正經。
葉二嬸把他那張臭嘴掀到一邊,憤憤不平,“你不知道,我今天被那劉老婆子當眾罵的有多難聽,說什麼我生不出兒子,還說——還說——還說你要絕戶!”
她說這話的時候,整個身子都是顫抖的,眼淚珠子也忍不住嘩啦啦往下掉。
還真沒有人在他們面前,把這話說的這麼難聽,說的人都自動隱去一些詞語。
葉二叔的眼底露出一絲狠意,手上動作卻非常溫柔。
他輕輕拍了拍自己媳婦兒的背,溫聲勸慰,“杏花,咱別去管這些碎嘴婆子,我們還有思丫頭呢!白老爺子常說,生男生女都是寶,你看他們現在過得也很好。”
“那些碎嘴婆啊,就是心裡嫉妒你,嫁了個我這麼好的老公!”
“噗呲——你還自誇起來。要臉不?”
葉二嬸破涕而笑。她戳了戳她家男人,不忘囑咐,“你可別衝動,這事兒是我們娘們內部事,你一大男人,可別瞎插手!”
葉二叔笑著點頭道:
“我像是會插手你們娘子軍事的人嗎?我有那麼閒嗎?”
有仇必報的他,心裡估摸著,劉婆子的兒子一直遊手好閒,要怎麼樣才能給他一個很狠教訓呢!
敢負他的媳婦兒,哼!
。。。。。。
另一間屋裡頭,氣氛也一樣溫馨,還多了幾分葉二叔葉二嬸所羨慕的那種熱鬧。
“叫四姐!”
甜妹兒板著小臉,充當小老師。
“咿呀啊——”
今晚特別有精力的葉小五,奶聲奶氣學語。
“四姐!”
“啊呀——”
“不對,是姐——姐——”
甜妹兒非常有耐心,已經教教了數十遍。
她已經跟曉丫頭打賭,葉小五第一蹦出來的詞,一定是‘四姐’,而不是‘三姐’。
這兩熊丫頭完全沒有考慮到其他可能性。
而偷聽到一切的思丫頭,準備悄咪咪地教小五叫‘二姐’。
在床的另一邊,‘妻管嚴’葉爸爸,拿著蒲團扇子,一邊給媳婦兒扇風,一邊幫她捶肩膀,一邊還得陪她聊天。
“你知道,我跟媽今天傍晚去哪了嗎?”
葉媽媽跟葉奶奶的表達方式有所不同,她選擇循序漸進,一步一步揭露秘密。
葉爸爸手上用力按摩,嘴裡的話完全不過腦子,“去二碧山了唄!我聽劉婆婆說的。”
葉媽媽先扔出一個炸。彈,“我們去了半山腰楊婆婆那!”
旁邊甜妹兒聽到楊婆婆的名字,抬起頭看著他們,認真強調道:“下很多次,我還要去看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