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濤:。。。。。。
“玉濤同志也沒幾兩肉,還沒一筐紅薯重哩!”
葉爸爸實力補刀。
一邊揹著,葉爸爸心裡還忍不住唸叨。
原來這高中生也沒啥了不起,臉長的嫩,挖溝都不會,還老摔跤,年紀比老三大,身子骨卻比大侄子還輕。
忽然,一團黑影從眼前稻田裡裡,飛速劃過。
葉二叔、張隊長、葉三叔眼疾手快,彎下腰,刷刷刷,從稻田裡瞬間逮住兩條黃鱔、兩條鯽魚。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李勇濤驚訝得張大嘴巴,卻被大風灌了一口,“咳咳咳,你們這也太厲害了吧!”
葉二叔擺擺手,自己用鋤頭把三條黃鱔拍暈,砍成兩截,遞給張隊長,再把他手裡的,也接過來拍暈。
他忍不住樂道:
“嘿嘿嘿,我倒是忘了,這暴雨過後,村裡恐怕家家戶戶都有肉吃了吧?”
還別說,哪怕是平日裡大雨過後,水溝溝裡、稻田裡、溪水溝,都會有不少泥鰍小魚小蝦,更不談今日如此大的暴雨。
張隊長一瞅就知道他心裡想的啥,笑著搖搖頭:“得,今晚恐怕睡不好了。也行,明個兒,隊員幹活也沒啥心思,每家每戶,都可以留一二個小夥子,上午‘幹事兒’去!”
葉家三漢子,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張隊長噗呲一樂,“瞧你們仨那樣兒,明個兒幹活要是迷迷糊糊睡著了,我可是要扣你們共分的!”
李勇峰跟崔玉濤聽得一頭霧水,但現在風大雨大,又不好問出聲,只得把疑問往肚子憋,可難受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像這麼十年難遇的暴雨雨,今夜否管多晚,就算是凌晨三四點,只要雨一停,村人們絕對連夜‘幹事’。
先幹先得啊!
搶肉糧的可是整整三個村。
暴雨後,在田溝裡,河下的溪溝裡到處都能撿到魚、泥鰍、黃鱔等。
就比如這稻田低窪處,便是滿滿的一坑魚兒,肥肥的,活蹦亂跳,運氣好了,能捉上好幾桶,或者一大腳盆。
這也是葉安城‘委委屈屈’,跟著曉丫頭他們一起去睡午覺的另一個原因。
大半夜大人們要是拉下他,他就偷偷摸摸去田裡摸魚去!
路到分叉口,張隊長看著葉三叔,把半條黃鱔,一條鯽魚都掛到他蓑衣上,對著他耳朵大吼:“葉老三,你先回家去,讓葉姨婆葉姨公放心,我們送玉濤同志去白老爺子家。”
葉老三舍不得兩個高中生新同志,瞟了他們兩眼,才委委屈屈、心不在焉地回家,連路上的溝裡掉出來的魚,都沒心思去撿。
一行人分為兩波,往不同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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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的白肚鼠肥嫩,出油又多,這兩天可以好好用混油炒兩盤熱菜。
算了下時間,葉媽媽披著蓑衣進了廚房,洗鍋掃灶頭,然後用拿著那個裝油的小碗,從櫃子角落拿出一個乾淨的白棉紗。
將白棉紗浸了油,在鍋裡蹭了兩下。
白棉紗的作用就是省油。
這年頭,菜籽油、豬油、哪怕是不能吃的煤油棉油,什麼油都缺。
要是用勺子什麼的往鍋裡放油,這一點點油都不夠一盤菜的。
樸實的村人們,就想出白棉紗這個辦法。
儘管這樣,葉家平日裡做菜,還是不捨得用油棉紗擦鍋的,今天是有客人,外加這白肚山鼠,才有如此口服。
洗得乾乾淨淨的綠幽幽野菜還未下鍋,屋裡頭似乎有點兒動靜。
想了一下今天風大雨大,菜冷得快,不看一眼自家男人難以放心,葉媽媽披著蓑衣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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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頭,甜妹兒就撅起小屁股,蹲在火盆子旁邊,守著熱乎乎的薑湯,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牢牢盯著大門口。
否管其他人怎麼勸,她還真的連一口水都不喝,嘴裡還一直嘟囔著,“我要等爸爸二叔三叔他們回來!”
忽然,院子門口有了動靜。
甜妹兒的小臉頓時笑開了花。
門還沒開啟,她就在二舅媽的護送下,端著小半碗薑湯,搖搖晃晃往門口趕去。
“爸爸,二叔,三叔,快喝薑湯!”
大大咧咧的葉三叔彎下腰,接下蓑衣,彎腰接過薑湯,扯扯她的沖天辮,笑贊:
“甜妹兒真乖!”
甜妹兒一直盯著外院,也沒見葉爸爸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