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甜妹兒已拎著揹簍跑過來,對著焦急萬分的眾人講到。
她把一粒生黑豆喂陳教授,掐著他右手中指,再拿起蘸著神臺鍋莊煙子的毛筆,用清水沾溼,在他右手腕正中,歪歪斜斜寫下一個“蟲”字。
這都是她從夏氏祖先日記裡學習的。
山紳偷偷瞄上好幾眼,果然她毛筆字遠不如他,嘴角微翹。
幾秒過後,數分鐘過後,手腕一切反應都沒有,而失心的陳教授根本說不出口裡黑豆是什麼味道。
白跑一趟的甜妹兒:……
楊西妙子安慰道:
“草鬼婆不過三十歲,但她養蠱下蠱天賦異稟,是尋常檢查手段不能解決的,各村能跟比天賦的只有我們村鬼師,但他可能不擅長用蠱,更喜歡放鬼。”
三十歲?
那個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阿婆,竟然只有三十歲,不過比李連長大幾歲。所有人有些不可思議。
見幾人聚在一起,有好幾位彝族姑娘小夥都來邀請他們跳舞,自然被婉拒。他們扶著陳教授走向彝族老人堆裡。
那裡有赤爾的畢摩爺爺。
他看一眼陳教授,直接道:
“我能力不夠,不能作迷信。”
山紳抬頭問道:
“請問老爺爺,陳教授他是中蠱,還是中迷信?”
“能力不夠,辨別不清。”赤爾爺爺無奈擺擺手道,“但正在跳舞的那個小夥子,絕對是中蠱,因為祭祀儀式中,鬼邪已經消失,一晚只能跟一位黑苗姑娘跳舞。”
一旁楊西妙子捂著咯咯咯地笑,顯然這在當地各個村落是常識。苗族姑娘漂亮但帶著刺,但若是不詳遇到黑苗姑娘,不懂事的小夥子們也會吃夠苦頭。
跳舞群裡外族小夥子很少有人敢找苗族姑娘,更需要慎重,誰知劉強東第一個邀請的就是一位苗族姑娘,而且舞蹈過後,還不停邀請其他姑娘。
“不會是頂級情蠱的,她們看不上他。但若是繼續跳下去,他精力會……”楊西妙子好心補充一句。
據說,情蠱是最難解的蠱之一。
解蠱後,下蠱人百分之九十都會死亡,就是那種孤注一擲的偏執愛情。
所有人:……
林君英無奈搖頭,去人群裡把活奔亂跳的劉強龍拉出來,看他紅光滿面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中蠱之人。
“朋友之妻不可欺,雖然你喜歡我,我是不會喜歡你的。”劉強龍左瞄一眼林君英,右看一眼葉三叔,意思很明顯。
他完全忽略不正常的陳教授。
僅站著一秒鐘,他身體還是不自覺舞蹈,腳步不自覺往姑娘堆裡跑去。這時候,傻子都發現他的情緒太過亢奮、腦子不正常。
林君英大力扯著他衣服角。
劉強龍怒道:
“我不喜歡你,朋友之妻不可欺,再拉著我就打你。”
砰啪啪!
葉三叔直接控制力道對著他臉啪三下,把甜妹兒遞過來的一把生黑豆,塞進他嘴裡。
“咳,呸!”劉強龍氣得原地爆炸,用力咀嚼黑豆,忽然高聲道:“比炒胡豆香,好吃,靠,我剛剛做什麼!”
他瞬間清醒過來後,頭頂靑經疼痛得十分厲害,像是快要爆炸那種,雙手抱著腦袋,哎呦哎呦叫換著疼痛。
“這恐怕得請黑苗或蠱苗村民來一趟,只是那些苗族姑娘們,最早也得三日過後,甚至十天半個月……”旁邊一位彝族老大爺糾結盯著劉強龍,這小夥子恐怕得多吃點苦頭,她們傷人性命到不至於。
不過,漢族人能夠把苗族蠱蟲逼現行,哪怕低階的一種,這個外村小娃娃果然不一樣,果然與夷人村落有緣。
可惜他能力淺薄,看不太出來,恐怕這一代只有草鬼婆與水書先生,還有羌族避世的那一位,可以看出點名堂來。
對了,還有碧山村世世代代楊姓神婆。
果然是中蠱!
但這個比陳教授的事簡單。
甜妹兒終於能根據祖師爺的筆記判斷,而且還有對應解蠱的方法。
“我來試試吧?”
她請大家幫忙準備煮熟的雞蛋、以及幾根紅頭繩與針。
把雞蛋用紅頭繩綁住,拿著消毒後銀針精準刺入手臂穴道,右邊中指處忽而流出幾滴,把血滴到數個雞蛋上。
明明是手臂刺針,但出血處卻是右手中指,觀看過程的林君英葉誠整個人沉默,這真的一點都不科學。
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