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簡潔的花紋,單單看過去,有一種說清道不明的生命感。
緊接著,劍鞘自動脫下。
山紳與甜妹兒一人接住一把劍鞘。
再抬頭,他們清清楚楚看到,鏽跡斑斑的劍已經變成鋒利非常的劍。一點都不比甜妹兒腰間的魚鱗短劍弱,甚至更強。
此刻,兩把劍自動化作一體,正對著墓室門刺下去。
甜妹兒:
……靈異故事變武俠故事?
咔嘣——
墓門巨石被劍劃開聲音。
兩把劍各自自動回到劍鞘,變成原來安安靜靜的模樣,只是有投胎換骨而已。
甜妹兒與山紳對視一眼,心有靈犀。
他們共同伸手推墓門,就如同兩把劍那樣,果然,墓門從中間裂縫開始,一左一右慢慢鬆動。
然後——
伴隨著暖暖的清風,一股青草泥土的氣息瞬間飄入鼻腔,其中有山茶花的淡濃芬芳,耳邊有許多鳥雀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不再是墳林。
“這是哪裡?”
未出墓門,他們看見一片山茶花的某角。
“山花山開春未歸,春歸正值花盛時”。
山茶花開兩季。
冬季十月,春季三月,但怎麼都不會在炎熱的夏季。
“莫非我們到五碧山七碧山?”
碧山中裡十里不同天。
很有可能出現此類不同季的景色。
但甜妹兒敢發誓,她從沒有見過有如此一片山茶花的碧山,而且這些分明都是人工種植的。
兩人牽著手走出墓門。
甜妹兒不可置信看著眼前的一片山茶花園。
再繼續前後左右上下打量。
這裡分明是——奶奶家所在的青山,某處茶花山莊,這些茶花都是人種的,主要供給客人觀賞。
但青山空間依然在她身體裡。
不,不同的,她身體的青山更像原始森林,而這裡是現代社會的青山。
甜妹兒震驚到腦子空白。
許久以後,她才呆愣愣道:“是的,我沒在碧山裡見過,但我在……見過,我很熟悉這裡。”
她滿腦子都是問號。
青山跟碧山有何關係?
某非她又穿到二十一世紀?
她更想待在有家人的年代。
“這裡不是碧山?”
山紳不解地問。
他摸摸甜妹兒溼漉漉的額頭,把她頭上細汗擦乾。
“三聲,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有人來,咱們去個地方慢慢再說,那裡你一定要去看看。”
她摟著他的腰。
一隻手搭在重行禮上,腳一跌,快速飛躍到附近某棵綠樹上。
“噓,咱們是黑戶”
“還有幾把搶幾把劍的恐怖分子,見不得人那種。”
但見一個一頭黃毛短髮,穿著白色緊身背心、外罩黑色風衣、穿著一條黑色的半截運動褲,腳下踩著某國產牌黑色球鞋的青年人走過來。
他耳朵裡還塞著兩耳機。
嘴裡自我陶醉唱著完全不在調上、詞也不是很準的外語歌曲,偶爾還來個辣眼睛版太空漫步。
扭一扭屁股。
一臉中二的陶醉在自己的舞步裡。
反正山裡沒人看。
一切自由搖擺,一起搖擺。
甜妹兒知道他是茶莊農家樂主人的獨生子,大學還未畢業生,卻很愛欺負村裡娃娃,曾經她帶著小弟們,跟她大戰很多回。
“他的頭髮?”
“染的。”
“他手裡拿著的?”
“手機。”
“他念的是?”
“中式英語。”
……
兩人一問一答咬耳朵的同時。
也把各自的氣息傳給對方。
癢癢撩撩的。
從黃毛青年的手機顯示屏,眼尖的甜妹兒知道具體年月日,正好是她在這個世界失蹤的一年。
一片樹葉飛去正中臀部。
快速打斷黃毛青年辣耳朵的歌聲,以及辣眼睛的舞蹈。
“那個花苞谷,給老子站出來”
這句話很嘉州,誰都聽得懂。
他捂著屁股轉一圈。
樹葉跟著他也轉一圈。
山林里人毛都沒看到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