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爭執,約有十六戶的村民,依舊惦記著村外的女兒或老父母。
走親戚的距離自是不算遠,太遠也夠不著,基本都在十里地內的。
這些村民準備初十前,選個好日子,揹著揹簍,裹著油布鞋,往雪山外去瞅一瞅。救人雖難,然不試圖拉一把或見個面,心底那個坎過意不去。
鄉村女兒出嫁,更多像蓮藕一般,萬千絲線牽著雙方,有得牽得很少、親情冷淡,有得絲線多,更顯得親密親熱一些。
箇中滋味,外人怎能得知?
至於剩下的村民,有的如王紅霞,離孃家太遠,回去得要命。有的婆家攔著不讓,兩邊難做。有的想開春雪化後在駕著牛車或驢車出門等等。
各有各的難處,各有各的選擇。
清官難斷家務事,遇到這類困難,外人也沒法子去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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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點,太陽終於衝破雲霧層,露出金色的笑臉。
昨夜會議過後,村民們覺得變得越來越敏感,哪怕雪未化、地裡還是硬綁綁的,能瞅到一絲一毫太陽,心裡都能激動好久。
有的老人已經在跪下磕頭,感恩上天。
濃厚的信仰文化,與時時刻刻感恩,密不可分。
上午,甜妹兒躲在被窩裡,將第三套小人舞重新練習一遍,她的整套動作已學完,但控制節奏、將它們連貫在一起,卻總是差那麼一點點。
折騰得滿頭大汗,被葉奶奶發現後,狠狠打十幾下屁股,才在屋子裡燒著碳燃著火,在幫小孫女洗個滾燙燙的熱水澡。
哥哥姐姐們都出嘻戲玩鬧。
頂著溼漉漉的頭髮,甜妹兒抱著小五,大娃娃摟著小娃娃,坐在暖和火盆旁邊,大眼瞪小眼,咿呀童語對話。
炭火將他們白嫩小臉,映得紅彤彤的。
坐在高凳上的葉奶奶,欣慰一笑,用一塊乾淨舊棉布替小孫女仔仔細細擦拭溼發,撓癢按穴。
甜妹兒舒坦得很,情不自禁眯起眼睛,小腦袋蹭蹭棉布。
小五眨巴眨巴水汪汪大眼睛,吧唧一下,軟嫩的小嘴,親上四姐的右邊臉蛋兒,糊一堆口水,奶聲奶氣吐出兩字,“妹兒”。
甜妹兒:……我是你姐!
自從曉丫頭教會小五‘甜妹兒’後,他每天都用軟軟嫩嫩的童音,蹦噠出“甜甜”,“妹兒”,“妹妹”類似話語。
氣得甜妹兒,每天都在被窩與曉丫頭一起,大滾三十回合以上。
“妹兒。”
小五再次吐出一個奶泡兒。
“噗哈——”
葉奶奶笑得渾身發顫,一不留神扯到小孫女的捲毛發。
甜妹兒捂著腦袋,瞪圓大眼控訴她:“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