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奢侈起來,悶熱的天帶來一絲煩躁。
齊玉端坐在房內的椅子上,突然,他對著一處窗戶道:“出來罷。”
一個人影迅速而入,儼然是鳳九。
鳳九破窗輕巧而入,青衣飄飛,而後端坐於齊玉的面對。
他輕放手腕,撐膝於桌,骨節分明的拇指和食指捏著下巴,臉上表情看不出任何思緒,“穆爾蘭舟!”
從很多天前,鳳九就懷疑齊玉的真實身份,此齊玉非彼齊玉,而是穆爾蘭舟。
穆爾蘭舟眼微微一閃,輕笑,然後從容的給鳳九倒了查,“鳳禹瀾!”
智者和智者說話,從來就不用太多話,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知道對方在想著什麼。而穆爾蘭舟、鳳九兩人就是這樣,兩個同樣實力的對手,他們敵對的同時還惺惺相惜,是對手也是朋友。
“我還以為要到宮廷宴會時才能正式相見。”穆爾蘭舟道。
“你面具做得不錯。”至少他沒看出來,鳳九道。
鳳九手下有能人異士,穆爾蘭舟也有,也不亞於鳳九的。
做的面具,若不是特地觀察之人,是根本無法看出來的。
首先出現的確實是齊玉,那只是先前的一個幌子而已。先前將齊玉弄到自己的身邊,他觀察了齊玉任何一個動作,自然在外人看來是不會錯的。這次,他應用的就是書香是失明的。
第18章:入宮,宴會
兩人稍稍沉默,屋內的燭光微微搖曳著,映照在青黑的地板上成了黑影。
鳳九斂住了嘴角的笑容,微微卷起的睫毛一上一下的跳動著,俊朗的面容宛如鍍上一層金黃色的光輝。
他靜靜的看著穆爾蘭舟,而穆爾蘭舟也在靜靜的回看他。
若是兩人之間的眼神會產生電流的話,那麼他們之間就是一串連線的閃電。
倏然,兩人間的茶杯俱碎,碎成了細細的白色綿沙。
他們兩人各自神色自如,但是這破碎的杯子,已經昭示出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
一個是一國之君,一個是一國太子,都是一等一的高貴之人,誰也不遑相讓。
“不知穆爾太子此番何意?”
鳳九的聲音微微暗啞,眼裡充滿著深意。
穆爾蘭舟微微向後,捲起袖子,然後很自然的為鳳九倒上一杯茶,“此番只為了書香而已。”
“哦?”鳳九勾唇,“真的?”
他眼中瀲灩的流波,似乎不甚在意他的回答。
“若不是如此,以為如何?”
“朕以為穆爾蘭舟千里迢迢而來,為韃靼,為將來。”
“錯誒,錯誒。”
“錯中何來?”
“本太子為韃靼太子,自然有義務讓韃靼繁榮昌盛。”
…你一句,我一句,兩人似乎都在打著官腔。
說是無聊,卻各自都在猜測對方的意圖。
這一晚,明燈晨熄。
對於書香來說,什麼都沒變。齊玉一早開始授課時便說穆爾蘭舟明日就到,今日是最後一天授課。
鳳九卻是沒來了,書香稍稍的想了一番,也沒問是什麼原因。
黃御醫意料之外的去上朝了,書豁和書生兩人變得很安靜。
落日晚霞時分,齊玉道別而去。
書香突然產生一種不安感,這次各國來慶賀承平新皇登基,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各國來探承平虛實的。
承平經過外戰、內戰,其實內裡損失極其嚴重,朝廷上下又有此起彼伏的議論聲討聲。
此時最為嚴峻的聲討就是關於齊王的處置。
關於齊王的處置在朝堂上分三類:一,齊王必死;二,齊王終身監禁;三,先關著。
對於鳳九來說,對他的處理極其棘手。
他已經證實了齊王其實就是他的生父,而且齊王造反的原因還是他的生母。
朝廷上早就議論許久,明日裡就是各國來朝慶賀之時,今日必須決定齊王的處置。
故而,從晨曦到落日,朝堂裡的官員還在爭論不休。
廉親王支援齊王必死,丞相覺得終身監禁,朝中中立的大臣則站著不說話。
“報…皇上,天牢傳來訊息,齊王…自殺了!”一御林軍從殿外匆忙進殿。
“自殺了?”
“竟然自殺了嗎?”
…朝堂之上,再度掀起了熱潮議論。
而坐在龍椅上的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