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事,小黑妹則忽閃著大眼睛一晚上都盯著溫欣看,黑子娘看著溫欣的時候也是滿眼的欲言又止,想要問什麼也不敢問。
“溫欣姐,那你以後是不是不會回來陽石子了。”小黑子不知深淺的問道,這話一問,黑子娘急忙拉小黑子,可能是怕他問到了一個雷。
屋子裡都安靜著,溫欣笑笑,“我以後肯定回來呀,我放了假就回來,我和你勝軍哥可能最近就要結婚了,我不回來陽石子我去哪?”
“結婚?”黑子娘瞪大眼睛看著溫欣。
“是呀,嬸子,到時候你一定得來。”溫欣笑著說。
黑子娘急忙擺手,“不能不能,我去了給你們丟人。”
溫欣拍拍她的胳膊,“嬸子,咱們關係都這麼近了,你能去是我覺得最開心的事情。”
“那我以後是不是得叫你嫂子了,溫欣姐。”小黑子聽到這個訊息非常高興。
溫欣笑笑搖搖頭說,“咱倆關係這麼好,肯定是你叫你哥姐夫啦。”
小黑子和小黑妹全都哈哈哈的笑起來。
在黑子孃家吃了一頓飯,溫欣回了自己的宿舍,晚上沒有跟小土狗的約會,宿舍也沒有劉悠悠這個嘰嘰喳喳的舍友,溫欣還覺得挺寂寞。走到宿舍門口,掏出鑰匙來準備開門,卻發現門沒鎖,溫欣一陣疑惑,難道早上出門的時候沒鎖門?進了屋子,溫欣拉下牆邊的燈繩,卻毅然發現有個人影躺在床上。
溫欣嚇了一大跳,拍拍自己的胸口,辨認出了趴在床上的是劉悠悠。
“悠悠?”
劉悠悠一動不動,溫欣走過去,只見枕頭都被哭溼了,這人可能哭了一下午,溫欣問話她也不說話,就趴在那裡一動不動,毫無生氣。
隔壁的林靜張青聽到動靜走過來,在門口小聲叫她。
溫欣轉頭,兩個人站在門口衝她招手,溫欣急忙走過去,輕輕關上門,指了指門裡,“她這是怎麼了?”
林靜嘆了口氣,“傷心呢,別提了,說是去了鎮上,公社的人接到文藝團那邊的通知,說是悠悠這種情況太敏感了,再借調她過去就不太合適了,所以就讓她回來了。”
“哎,誰讓她父親是右,派呢。”
溫欣皺了皺眉頭,沒說話,明明已經定了的事情還能推翻,溫欣也沒想到這事件的波及面這麼大。
“什麼時候回來的?”溫欣看了看屋裡的人。
“下午的時候吧,從鎮上哭著走回來的,說是先去找了陸知青,陸知青把她送回來她就在這哭了。”林靜說。
“我今天從男知青那邊聽說,陸知青今天跟她分手了。”張青壓低聲音說。
溫欣皺眉,“這也脫身脫的太快了吧。”
“話說回來,這也不能怪人家陸知青啊,她家裡出了個右,派,以後她入黨,上學,都要受到影響,溫欣你是可以去上大學了你沒關係,這陸知青還想著回城呢,這時候肯定要跟她做切割啊,要不然會受影響的。”張青看了門裡的劉悠悠一眼。
“哎,肯定是有影響的,要不然都定下的借調的事都能給退回來?這右,派這事兒可太大了。”林靜感嘆。
七十年代,大家的政治敏感性是很高的,尤其在右,派這個問題上,面對劉悠悠的事件都是謹小慎微的。三人在門口議論了一會兒,隔壁的好幾個男知青也在牆邊探頭過來,於是幾個知青轉到牆邊上,對著劉悠悠事件嘰嘰咕咕的議論,溫欣少說多聽,畢竟她現在是即將要上大學的人了,已經不被這群知青計算在內了。溫欣聽著大家的議論,各抒己見,幾個人得出的結論竟然是大家以後要與劉悠悠劃清界限,不要被她的問題影響到了大家的進步。溫欣果然還是低估了七十年代人的覺悟,陸強的表現,這時候一看,竟然也變得合情合理了起來。
溫欣沒再說話,回了宿舍,看著哭紅了眼泡的劉悠悠,“悠悠,晚上吃飯沒?”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劉悠悠一改往日的脾性,她靠在牆上發呆,嘴裡喃喃道,“溫欣,你離我遠一點吧,免得影響了你進步。”語氣平靜的聽不出來一絲波瀾。
溫欣看著她的樣子,剛剛大家在院子裡面說的話怕是被她聽去了大半。溫欣沒說話,關上門出去,自從跟黑子娘搭夥以後,溫欣已經很久沒有在知青宿舍開火了,好在廚房裡還有一些柴火,溫欣燒上了火,找出了上次劉月如給的半把掛麵,這掛麵溫欣還剩一半沒有吃過,這時候燒了水煮了面,又給她打了個一顆荷包蛋,放了醬油鹹鹽,就是一碗熱騰騰的簡簡單單的素面。
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