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便出殿去了。
範雪瑤在榻上窩了小半天了,也覺著肢體有些僵硬了,索性起來走走。
素娥趕忙拿來銀鼠羽緞裡斗篷給她披上,又理了理裹額的昭君套。前兩日剛下過雪,外頭寒風刺骨的,一出門,撥出的鼻息便化作了白霧,可見外頭有多冷。
在院子裡繞了兩圈,範雪瑤便回殿去了,進殿前很小心的活動了一下身體暖了身子才進去。猛然的驟冷驟熱會引發感冒,她現在懷著身孕不能隨便吃藥,若是不小心感冒了不知道得多久才能靠自身的免疫力痊癒,只能小心仔細一些。
畫屏在膳房吃了羊肉湯回來,範雪瑤正和幾個丫頭下五子棋,這是範雪瑤搗鼓出來的小遊戲。整天在四方小天地裡,又沒電腦又沒正事做,難免會覺得乏味無趣,就想玩些什麼,可幾個小丫頭雖然略識的幾個大字,可琴棋書畫卻是一概不會的。於是她就把五子棋的玩法教給了她們,不像圍棋象棋的玩法那般複雜,五子棋簡單到小孩子都可以三分鐘上手。
畫屏也在邊上湊著看看,範雪瑤正在跟珠珠下,她執白,珠珠執黑。畫屏先沿著黑子看了看,發覺每一條路都被堵死了,於是再看白子,很快就發覺了一條已經形成了連三子了,而且兩頭都沒有黑子阻攔。
珠珠視線一點點在棋盤上巡視著,企圖發覺將要連成五子的白子,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在局中,所以不及局外人來得頭腦清醒。珠珠來回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畫屏發覺到的那三子,便將黑子放到自己已經連成兩子的地方。
範雪瑤微微一笑,不去攔她,只將自己的三子連成四子。
珠珠這才發覺到,頓時懊惱的“哎呀”一聲。
畫屏咯咯笑了起來,戳她道:“我早就看到娘子就要成了,結果你看了那麼久都沒發現,我都險些按捺不住要提醒你了。”
珠珠哼了一聲,拿眼角看她:“那你做什麼不提醒我呢,害我損失了十文錢。”
畫屏笑道:“快別說笑了,你還能缺這幾個錢呀?”
珠珠哼道:“十個錢也是錢呀,你倒是不放在眼裡,那這十個錢你給我出吧。”
範雪瑤指著她衝著宮女兒們笑道:“看這小無賴,自個兒輸了竟誆畫屏給她掏錢。”
畫屏故作可憐兮兮的樣子說:“看到了吧,她平日裡就是這樣欺負人的,任是十張嘴也說不過她一個呢。”
珠珠撲上去撓她,口中說著:“好你個畫屏,竟會誣陷我了,看我怎麼治你。”
範雪瑤就歪在榻上看她們鬧成一團兒,嘴角的笑容微微深了一些,更加的溫暖起來。
天氣越來越冷,天空低低的,一片烏壓壓。
在殿裡窩了半個下午,範雪瑤肚子餓了,又不想吃菜,這時候菜冷的快,送過來就半冷了,要是用溫盤、炭火熱著,就會失去那一口新鮮氣兒。再好的食材,吃在嘴裡也沒滋沒味的。
想想還是吃暖鍋吧,滋味好吃,熱氣騰騰的吃著人也暖和。
見畫屏就要去膳房傳話,範雪瑤想想叫住她:“也莫要折騰了,看看膳房裡頭有什麼菜就都洗洗切切送過來吧,不必再特意去供應司了。”大冷的天她也不想弄的太麻煩,天兒冷,要是給凍出凍瘡來就不好了。
畫屏答應個是,轉身去膳房知會。
瑤娘剛拿著一塊織的比較疏的棉布縫著邊兒,楚楠便踏著寒氣進來。鼻頭凍得通紅,看著有些好笑。
瑤娘丟了針線就要上去替他解大氅,楚楠趕緊伸手攔她:“你坐著,這些事有侍女伺候。”
只好坐回去,瑤娘吩咐小金、小紅:“去掇些熱水來,再把搽臉的香脂拿些來,洗過臉仔細抹一些。臉都叫寒風吹皴了。”
楚楠便重新洗了臉,把瑤娘用的茉莉花蕊浸的香脂往臉上抹了一點,瑤娘見他抹的很粗,便挖了些香脂在手上抹勻了,給他耳朵脖子上也均勻抹上。
楚楠微笑說:“我這身上香馥馥的,走在外面沒看見人,還當是哪個娘子過來了。”
瑤娘笑了起來:“然後撲上去一抱,人心道哎呀,哪來的娘子長得這樣五大三粗,好高的個子,好粗的身段。”
楚楠噗嗤笑了,一伸手,把她拉到懷裡抱住:“像這樣抱嗎?”聲音是貼在她耳畔說的,低低沉沉,掃在耳際癢絲絲的,一陣酥麻。
瑤娘心道,幸好畫屏她們都躲出去了,不然這麼一抱,她不羞,她們也要害羞的。
殿裡面炭火燒的旺,榻邊就有一個大火盆,兩人都沒有穿多少衣服,這麼摟在一起,瑤娘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