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旭兒長大,通曉人情世故,擁有一定基底前,必須儲存。
否則皇后一倒,根本輪不到她當皇后。她是嬪妃出身,養育了唯一一個皇子,是封后的一個說法。但是楚煦還太小,根本看不出資質。大臣們更願意楚楠迎娶新後,誕下真正的嫡子。
到時候最大的可能是楚楠會迎入一位出身清貴之女進宮,封做繼後。
不管是迎新後,還是封后宮妃嬪為後,對她而言都是弊大於利。許皇后再不好,看她不順眼,為難她,那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忍得了。同時她有許多優點,比如她已經二十幾歲了,而且相貌平平。這基本保證了,僅憑容貌,楚楠對她不會突然生出什麼喜愛來。比如韋太后對她也並不喜愛。但是她有最重要的,三個很關鍵的優點。
一是她無德無能。
沒有賢德之名,這點代表她沒有什麼民望,就算有一些食古不化的大臣擁護,只要沒有強盛的賢名,朝臣擁護除了“正宮”一說,就沒有別的強有力的說法。
二是她無子。
無子就代表她皇后坐不穩,一旦到了關鍵時刻,便是一個廢位的名正言順的名義。並且前朝大臣不會過於強烈反對,就算有些過於崇尚維護大統的文臣諫臣不依不饒,楚楠也能以這點力爭。歷史上無子還穩坐後位的有,可因無子而廢位的皇后也是有的。
三是她孃家沒有很大的權勢。
如果她孃家有權有勢,那麼就算她無德無子,想廢了她後位也很艱難,就算達成了,楚楠也會落下罵名,她就算坐上了後位,也會有後患,不得人心。
範雪瑤雖然是抱著利用楚楠的心進的宮,但是人心是肉長的,朝夕相處,楚楠待她溫柔體貼,確實很寵她,而且他們還有了個兒子。
所以,皇后她是一定要做的,可不到迫不得已,她並不想讓楚楠落下寵妾滅妻,不分是非的罵名。
奸妃,這樣的罵名,於她和兒子也都並非好事。
當然,這三點雖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許皇后不得楚楠的歡心。這一點比什麼都強。
所謂親之慾其貴也,愛之慾其富也;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便是皇帝,也不例外。甚至更因為他是皇帝,才能將這句話演示到極致。
只要楚楠的心在她這,那麼她就擁有優勢,就比怎麼樣的家世都要有利。
範雪瑤深刻明白這點,所以不會允許許皇后在這個時候下臺。
花燈確實美,可是這時燈樓上卻沒有多少人是真心欣賞這處處懸掛的炫麗彩燈的。範雪瑤也是,她正在思忖要怎樣補救許皇后這次的失誤帶來的影響,如果直接向韋太后進言,未免有些打眼。可是韋太后似乎沒有提出來的意思,她就沒有機會幫許皇后說話。
思來想去,只能走楚楠這條一道了。
楚楠是皇帝,他要幫許皇后遮掩,再容易不過了。而且他是韋太后的兒子,這種小事,她也不太可能會罔顧楚楠的意思。
這一宿,大家直歡宴到三更天,方才各自回去。
範雪瑤和楚楠分開沐浴,沐浴完畢,範雪瑤換了件芙蓉花紋暗紋粉絹寢衣,底下一條紫羅蘭絲裙,坐到梳妝鏡前,拆了髻,將一頭濃密順滑的烏黑秀髮撥散。
楚楠換好寢衣過來,就看見範雪瑤在梳妝鏡前,手持寶相花紋象牙梳,一下一下慢慢梳著青絲。閃爍的燭光映照著她花瓣一般秀麗嬌俏的臉龐,嫵媚柔婉,嬌豔欲滴,讓他遠遠望去一眼,便心蕩神搖,不能禁止。
“在想些什麼,連我過來了都不知道。”
楚楠拿過範雪瑤手握的象牙梳,左手撩起一柳柔順的青絲,貼著髮根梳下,動作雖然不怎麼嫻熟,但是勝在溫柔。
“官家。”
直到他出聲,範雪瑤才發現他已經沐浴完畢,站到了自己身後。她微微側頭,露出一抹溫婉的笑容,只是眉眼有一絲散不開的憂鬱愁緒。
楚楠感覺到她似乎有心事,想不透關鍵,便關心的問道:“可是有什麼煩心事?看你這樣愁眉不展的。”
被他看穿了遮掩的情緒,範雪瑤輕嘆一聲,不再試圖隱瞞,徐徐柔聲道:“今日是歡喜的日子,妾這般……擾了官家的好心情,實在過意不去。”
楚楠見她果真有心事,心情也隨之動搖,遂不急著就寢,摟著她溫柔關切地詢問。
“可是有哪裡伏侍的不順心?”
範雪瑤搖搖頭,猶豫的咬唇,忽然鼓起勇氣,小聲說:“妾是為了聖人之事心憂惶恐,難以平靜。”語氣裡飽含擔憂,害怕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