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幾間配房。
後院雖然進深略淺,但門前卻栽了一棵海棠樹,正中有一座琉璃小花壇,底部是五彩琉璃的須彌座,飾以纏枝西番蓮圖案,輔以漢白玉石,精雕細琢,色彩雖鮮豔,卻十分協調,小花壇上疊石為山,栽種了牡丹、梅花、紫薇、茶花、杜鵑。底下還栽植了蔥蘭。顯得生機盎然,鬱鬱蔥蔥。到花季開花時節,繁花似錦,色彩繽色,想必是個好景緻。
屋頂上的黃琉璃瓦是嶄新鋪的,陽光揮灑,輝煌富麗。
鮮豔的朱柱丹楹,楠木檻窗上福壽萬字支窗,框上飾有斑竹紋彩畫,屋內牆壁新糊的雪白潔淨,鋪陳一新。傢俱應有盡有,各種珍玩擺設琳琅滿目。室內必定是好生透過風,雖然許久沒住人,卻一點黴味腐朽之氣都沒有。
看到這樣的住所,範雪瑤一方面安了心,另一方面卻又更難過了。住所鋪置好了,兒子也要住進來了呀。
晚上在床上,她流著眼淚,張嘴就在楚楠的肩頭狠狠的咬,楚楠痛得哼了一聲,怕外面人聽見,又連忙忍住了。
感覺到肩膀上的溼意,他顧不得疼,不住地輕吻範雪瑤:“乖,不哭不哭了……有什麼值得這樣哭,他又不是搬出宮去了,還在這宮裡住著就不怕見不著。那小子要來給你請安問好的,天天都見得著。有什麼話想說的,讓人去知會一聲,一會兒就過來了……孩子大了,總要離開父母身邊的……怎麼就哭成這樣了。”
範雪瑤啜泣著,慢慢鬆了口,又是難過又是委屈:“我這才養下他多久,就要大了?我還想把他摟在懷裡疼幾年呢。”
楚楠哭笑不得,又不敢真笑,她現在可嬌氣了,一時情緒不對就要掉眼淚:“他都滿五歲了,可不就大了,我像他這樣大的時候,都和先生讀書了。你還想抱他幾年,你倒是要抱得動他,看看他現在什麼個頭了。”
範雪瑤氣不過,又咬了他一口,楚楠噯喲噯喲叫著求饒,明顯是裝出來的和她逗趣的,聲音壓的小小的。
太史局擇了個好日子,楚楠便下旨讓楚煦移居新住所了。楚煦忍著眼淚,坐在他的小輦上,身邊跟著許多熟悉的宮人,可他心裡卻覺得陌生極了,頻頻回顧身後,範雪瑤就衝他揮揮手,示意他自己就在身後,不要怕。
到了新住所,楚煦一下輦就伸手要範雪瑤抱,範雪瑤彎腰抱了,進屋後在寶座上坐了,她墊著腳尖支撐著楚煦,楚煦依偎在娘娘懷裡,揪著她的衣襟,臉貼在她脖子處,十分親暱。
範雪瑤叫乳孃和宮女、內侍們來,有話要說。
朱氏和方氏打頭,後面菱香、散花、心香她們,幾個內侍站在門外聽吩咐。
範雪瑤凝起心神,一時間許多“聲音”湧進腦中,她細細分辯了一會兒,沒聽出誰有什麼不好的苗頭,才緩緩開口道:“從前大家都在一個殿,縱有些小差誤,大家倒還算規矩。服侍的尚用心妥帖。只是從今往後,大皇子就要移居到這裡,本位不能時時看顧著,只怕你們就會翫忽懈怠了。”
朱氏連忙道:“可不敢,服侍皇子這樣大的恩典,是這樣大的福澤,奴婢時時感激於心,這輩子旁的不想了,只要將大皇子服侍好了,奴婢就無悔了。”
方氏、侍女、內侍們也跟著表忠心。
範雪瑤微微頷首,語氣淡淡地說道:“這孩子是本位的心頭肉,倘若他有什麼差池,本位就算豁出去命不要了,也要那害了我兒的人死無葬身之地,他最珍視什麼,我就要他失去什麼。這話,本位不怕傳到官家耳朵裡去,你們只管把這話記在心裡頭,最好不要有見證本位所言成真的那一日。”
眾人聽了這話,立即跪到地上,恨不得把心肝剖出來叫範雪瑤看一看。
範雪瑤敲打了幾句,叫內侍和小宮女們下去,只叫兩個奶姆,以及菱香、散花、心香五人留下說話。
“大皇子身份高貴,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物,你們平日敬著,畏著是應該的,可是要記著,不可什麼事都由著他的性子,倘若他貪圖涼快,你們不能就由著他濫吃冰飲子、涼食。他不該做的,你們要勸著。否則到時候有你們捱打受罰的時候。”
範雪瑤雖然嘴角帶笑,神色卻冷冷的,叫人見之生畏,尤其是這些人都是早就知道她根底的。
輕輕撫著楚煦毛茸茸的腦袋瓜,範雪瑤垂下的眼睛流露出幾分疼惜:“大皇子雖然搬了出來,卻不是沒人愛護的,不說太后和官家對他寵愛有加,本位這個生母也不是懦弱的。你們要是膽敢欺本位不在身邊,他又是個五歲孩童,便奴大欺主,貪墨他的用度與份例,反而短了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