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冷冷的坐在上方檀木椅中,手中捏著一張薄如羽翼的人皮面具,下面跪著一名丫鬟模樣的女子,那女子此時已經渾身是血,披頭散髮,滿臉汙垢,全身沒有一點完好的皮肉。
那女子正是世子妃的貼身丫鬟墜兒,也是假扮世子妃的人,昨夜雲洛連夜將王府別院的所有丫鬟下人下獄,一個個輪流審問,終於得知了他的世子妃早在三年前便已經離開別院,不知所蹤。
而她的貼身丫鬟假扮她扮得惟妙惟肖,若不是小青無意中發現了那封信揭穿了她,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這張人皮面具做得也非常逼真,據那丫鬟交代是世子妃所做,雲洛心中暗哼他這世子妃果然不簡單。
“還不打算招麼?”雲洛俊美的面孔上浮起一絲涼涼的笑,目光如炬的掃了一眼下面的女子。
“奴婢…無話可說。”那女子雖然因害怕抖如篩糠,但仍然堅持不肯招供。
雲洛手指敲擊著椅背,見下面的女子雖仍在堅持,但心裡防線已瀕臨崩潰,暗道看來還要再填一捆柴,他扭頭看向身邊的墨離,吩咐道:“既然她不肯招供,那便將她扒光了扔入乞丐聚集地,任她自生自滅吧。”
“殿下,饒命啊,我說…”那女子聞言猛的抬頭淒厲的大叫一聲,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她沒想到雲洛會如此殘忍,也知道他說一不二的性格,所以再也堅持不住,心裡防線瞬間崩潰。
“速速將她走前的詳細情形招來。”雲洛清淺的聲音響起,聽不出喜怒,卻能感到他的威嚴與高不可攀。
“是,世子妃去了別院後有一日突然昏迷不醒…”那丫鬟說了這一句便停頓了一下,雲洛聽說後眉頭蹙了一下。
“奴婢去請了大夫給世子妃診脈後,大夫說世子妃身子弱,是舊病復發,後來他開了些藥,世子妃醒來後好像忘記了好多事,她向奴婢問了許多以前的事,奴婢告訴她後,她便說要離開別院,讓奴婢扮作她的樣子。”
這丫鬟受傷很重,說一會便停頓一下喘幾口氣,雲洛心中卻琢磨著她話中的可信度。
“那封書信是世子妃臨走前寫的,說萬一有一天奴婢…被揭穿,便拿出這封書信。”
“這封書信不是小青自己發現的麼?”雲洛懷疑的道。
“是奴婢自己沒藏好,不小心掉了出來,被小青姑娘撿到的…”
“哼,這張人皮面具是她做的?”
“是,世子妃說…說她做面具的手法獨具一格,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有人能拆穿。”
“所以你這大膽的惡婢便心生僥倖之念,想一直扮作她麼?”雲洛見這丫鬟支支吾吾說了半天,哪還不明白她心中所想。
也許最初這丫鬟只是奉命扮作田流蘇,但這麼久沒被拆穿,她便開始幻想以假亂真,取代她的地位,永遠的成為長安王世子妃,畢竟這個頭銜是整個天啟國所有少女的夢想,何況是她這樣一個地位低下的丫鬟。
“殿下,奴婢,奴婢不敢…”這丫鬟此時傷痕累累,早已心魂俱碎,嚇破了膽,哪裡還敢有半點奢望,只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
“那世子妃去了哪兒?”雲洛心知田流蘇既然要走,必然不會留下蛛絲馬跡,不過他還是懷有一絲希望的問了一句。
“奴婢不知…”
到了此時已經再問不出什麼了,這丫鬟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他揮了揮手,命人將她帶下去,他心中思索田流蘇會去哪裡。
突然他想到了三個月前自己偷偷潛回龍泉山誘捕雪靈狐時見到的那個女子,當時他並未細看,只匆匆瞥了一眼覺得面容有些熟悉,但行事作風卻不像大家閨秀,且她會武功。
他答應婚約時自然查過她的詳細資料,知道她就是個大家閨秀而已,當時又得知她在別院,也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難不成那就是她?而她以前居然一直在偽裝?
還有昨日回京在街上發生爭吵時隔著馬車簾子聽到的聲音以及昨晚見到的那個似曾相識的背影,他此時想明白後立即下令全城戒嚴,搜查一對看似農夫農婦模樣的人。
而兵丁拿著他的令牌到達城門口時,田流蘇和秦寶柱已經出了城門。
京城到甜水村的路不好走,所需的時間也多,等到了村口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剛到村口,田流蘇便從馬車中跳了出來,將自己的大包小包拿下來背在背上,準備步行回家。
“蘇蘇,我將你送到家門口吧,這裡離你家還遠呢。”秦寶柱急忙叫道。
“不了,你回去吧,這次謝謝你了。”田流蘇婉拒了他,現在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