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會沒事的,再說現在不是在山谷中,在這平地上他若是想抓你是手到擒來,你知道麼?既然他沒追到你,就說明他已經放過了你,不會追究你的。”
她正絮絮叨叨的說著就見屋門“吱呀”一聲,一人推門走了進來,正是雲洛。
“你來做什麼?”田流蘇望著一身深紫色居家袍服的雲洛,雖然他刻意換過衣服,但還是華貴無比,和這破爛的茅草屋一點都不搭調,霎時間田流蘇只覺頭疼無比,他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來憶苦思甜?
“哼,世子妃在哪裡,本世子自然也在哪裡。”
雲洛在小木樓裡練完功坐了半晌,想到兩個孩子心中有些發堵,他們到底是誰的孩子?他心中一下子急切起來,若是按照田流蘇的說法,她若不記得以前的事,那孩子是誰的她可能也確實不知道,他的眉心緊皺,翻來覆去的思索著。
他又想起田流蘇出走前留給他的那封信,會不會她走前已經有了意中人,她的出走是預謀好的?難道她在和他成親之前已經和別人珠胎暗結?而出走後又遇到了其它意外,失去記憶,同時也忘記了她的意中人?
一連串的疑問從他的心底直衝腦海,他快要炸開了,思索良久,他的心中漸漸平靜下來,現在說什麼都還早,既然她也不知孩子是誰的,那隻好等解了她的毒再說。
好歹他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現在既然找到了她,他這次不會再錯過,要看緊了她,想到這裡他再也坐不住了,他和青離墨離吩咐了一聲便出了小木樓往田流蘇家而來,途中碰到雪靈狐他心中有事並沒有在意,雪靈狐卻怕了他,見了他如見鬼怪,立馬奔回屋子再也不肯出來。
“世子妃?”雪菱一直在外面,並沒有隨秦寶柱進到小木樓裡,此刻見田流蘇家來了這麼一個妖嬈俊美的公子,又見他喚田流蘇世子妃,瞬間驚悚起來,正幫忙做飯的她整個人都因畏懼有些顫抖起來。
“雪兒莫怕,我上次發病的時候村裡的赤腳醫生老梁頭說我中毒餘毒未去,那個毒還導致了我失去了一些記憶,我並不記得自己曾經成過親,所以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待我便好。”
“是,夫人。”雪菱猶猶豫豫的答應了一聲,低頭一聲不吭的做飯去了。
田流蘇見雪菱還和以前一樣稱呼她才放下心來,轉頭對著雲洛道:“殿下,您瞧瞧我這住的地方,又破又髒,著實供不下你這座大神,你來看一眼便回去吧。”
“世子妃,我還沒用晚膳,今日就隨便在你這裡用一些吧。”雲洛說完便不管田流蘇和雪菱徑自往裡屋走去。
進了裡屋,見屋內完全新奇的擺設佈置,他不禁左瞅右瞧瞧了半晌,雖然是兩間破茅草屋,但是裡面卻別有洞天,他看著炕上鋪著的毛氈和皮褥子及綢緞縫製的軟乎乎的蓋被,伸手撫摸了一下,手感很好,然後將桌椅板凳都伸出手摸了摸,倒也整潔乾淨,最後他拖了個小杌子坐下。
他雖貴為世子,從小便錦衣玉食,繁花卓錦,但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在軍營裡他和士兵們同吃同睡,並不開小差,過著一樣清寒的日子,他看著屋子裡的一切,不禁對田流蘇更加好奇了。
據他派人查到的田流蘇的訊息,說她自小知書達理,性子柔軟懦弱,她是府裡的小妾所生,她的親孃早已不在,田夫人將她生生的馴服成了一個以女戒女馴為唯一努力目標的女子,雖然他知道那只是她的表象,內裡其實頑皮可愛,鬼精鬼精的,不過,她終究是個千金小姐而已。
他答應田敬的時候也是因為自己開啟了塵封的記憶,她的畫像讓他想起了那雙墨如點漆純淨靈活的眼睛,他那時候也正準備查探她的訊息,剛好田敬前來提親,便順水推舟的答應了親事。
而今日近距離見到了田流蘇本人,他仔細端詳後覺得她的眼睛與他記憶中的那雙眼睛慢慢重疊,心中便有些歡喜之情,倘若她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那他說什麼也要追回田流蘇的人和她的心。
不管怎麼說田流蘇也是自小養在閨閣中的菟絲花,沒想到三年的鄉村生活居然能讓她變成這樣?剛才進來時看著院子中雞籠裡的雞、羊圈中的羊、豬圈中的豬還有牛棚裡的牛無比新奇,這一切都是她勤勞的見證,所以他對她的好奇到達了頂峰,他奇怪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能如此的隨遇而安,在這種困境下居然也能活下來?
他坐在屋中想著田流蘇的事,見安安和樂樂兩個孩子坐在炕上圍在雪靈狐身邊,圓溜溜的兩雙大眼睛盯著自己滴溜溜轉,和他呈對峙的狀態,瞬間覺得有些好笑,這麼小這麼可愛的孩子如果是他的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