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水漱口又往盆裡舀了一瓢水洗手,洗完後兩個孩子齊齊走到雲洛身前,舉著雙手晃了晃,又呲了呲牙,露出一口白生生的小嫩牙。
雲洛見兩個孩子這麼小居然能自己做這些事,又見兩個孩子在他面前示威,有些笑話他的意思,頓時面上發窘,有些不好意思,半晌也施施然從炕上起身自己拾掇去了。
“幹得漂亮。”田流蘇見狀給兩個孩子豎了豎大拇指,然後和雪菱自顧自的洗碗去了。
吃完飯雲洛和兩個孩子待在屋子裡繼續講戰場上的殺敵故事,雖然二人並不愛聽也基本上聽不懂,但是他們有良好的教養,還是側耳聆聽,一副聽得入迷的樣子。
田流蘇和雪菱則開始餵雞、餵豬、餵羊、餵牛,他一邊給兩個孩子講故事一邊隔著窗戶看著田流蘇進進出出不曾停歇過,心裡有一種奇異的感情慢慢的升起。
這是他這麼多年從未感受過的感覺,安謐、平淡、祥和,這麼多年他風裡來雨裡去,朝堂上下勾心鬥角,不停的算計籌謀,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身心放鬆,沒有一點防備的和人坐在一起用飯,尤其是兩個孩子圍繞在身邊,這種像一家人似的簡簡單單的溫馨是他從小到大奢望卻不曾體會過的。
待做完所有的活兒,田流蘇才和雪菱進屋收拾,她見雲洛還是坐著不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殿下,飯都吃了,您也該回去了,您也看到了,我這兒就一大炕,難不成您還想在這裡過夜?”田流蘇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若世子妃肯收留,本世子自然願意。”雲洛聽田流蘇說起過夜,臉上神色奇異的變了變,不過他是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之人,如何會怕了她幾句言語?
“我不肯收留,您請。”田流蘇見雲洛真的有住在這裡的意思,一掀簾子讓雲洛離開。
“你別忘了,我們已經拜堂成親,自然要住在一起,況且…。”雲洛本待再說我們還沒圓房,一抬頭見雪菱和兩個孩子也在屋裡,又打住了,當著外人的面說這種話是有些不合時宜。
“我都說了我忘了,你是要我說幾遍?”田流蘇不由得有些火大。
眼見著天越來越黑,雲洛心道今夜也來不及將她們接到小木樓去了,只好自己起身離開,離開前他瞟了一眼裝死的雪靈狐嘴動了動欲要說什麼,又見兩個孩子圍在它身邊和它逗趣又沒說,最終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明日我會派人來將你們接到木樓裡來。”他說完怕田流蘇拒絕快步的走了出去。
“神經。”田流蘇罵了一聲,誰要去他的小木樓?莫名其妙。
雪菱見雲洛終於走了,吁了口氣給炕爐裡添了一爐柴火,準備安頓兩個孩子先睡覺,安安和樂樂卻湊了過來,有些扭捏的抓著田流蘇的衣襟。
“安安,樂樂,怎麼了?”田流蘇見兩個孩子今日和往日有些不同,便蹲下身子將她們抱上炕,挨在她們跟前出聲詢問。
“孃親,剛才那個大叔為什麼來咱家吃飯?他說的成親是什麼意思?”安安窩在田流蘇懷裡,將頭在她胸口滾了滾,有些怯怯的問了出來。
兩個孩子現在已經三歲多了,有句俗語叫“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倆孩子鬼精鬼精的,在田流蘇潛移默化的引導下,有些事也有自己的判斷,對於雲洛的到來兩個孩子的感覺與秦寶柱是不一樣的。
“恩,成親就是孃親和你們的爹爹在一起啊。”
“那孃親,我們的爹爹是誰?”樂樂有些激動的問她。
她是兩個孩子的娘,她們心裡想什麼她豈能不知道?這段日子村裡的孩子們天天找安安樂樂一起玩,雖然兩個孩子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收服了村裡的孩子們,隱隱成為孩子們的頭,但其它孩子會問安安樂樂她們的爹爹在哪,而她也從旁人的口中得知兩個孩子回答其它的孩子們的是她們的爹爹出門掙錢去了,要掙好多好多錢,然後回來接她們去大京城。
其實她們心中何嘗不知自己沒有爹爹?若是有他們早就問她了,但是他們沒問,其它大一些的孩子們聽到他們的回答雖然有的心裡不服氣,覺得他們是在自己安慰自己,但因為著迷兩個孩子講的故事,所以都不敢拆穿他們,如今他們見了雲洛,他的氣度風華讓兩個孩子都心裡有些著迷,所以他們想知道的是雲洛是不是他們的爹。
可是臣妾不知道啊,田流蘇心中默默吐槽一句,此時她的心裡無比希望自己身體裡的毒能徹底解開,讓她想起來甜水村之前的事,她一直以為自己全身心的去愛兩個孩子便夠了,等以後日子過好了遇到合適的便給她們找個爹,其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