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雪菱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草花和一個身穿桃紅色綢緞小襖及褲子的中年婦人,她的頭髮向上高高的盤成髮髻,頭梳的油光黑亮一絲不苟,那婦人長得妖豔美麗,活像青樓裡的老鴇。
“請坐。”雪菱搬來兩個凳子讓草花和那女子坐下,隨即出去給幾人倒了奶茶端上來。
“草花嫂子,不知這位是…”田流蘇見那女子自己並不認識,也不知她所來何意,見她和草花在一起,便出聲詢問她。
“哦,流蘇妹子,這是大華國追魚村的第一媒婆劉三姐,她給好多大戶人家說過媒,是個嘴巧心靈之人。”草花見田流蘇發問,笑了一聲向田流蘇開口。
“哦?追魚村的人?不知來我家有什麼事?”
“這便是蘇娘子麼?哎喲,果真如傳言般聰慧美麗、寬容善良,大度知禮啊。”那媒婆張口便連著誇讚了田流蘇三句。
田流蘇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你妹啊,這絕對有貓膩,瞧這嘴,果然是一張說死人不償命的嘴呢。
她靜靜的看著那叫做劉三姐的媒婆,不接她的腔,看她接下來要如何。
那媒婆說完後本以為田流蘇會高興又謙虛的接過她的話頭也寒暄幾句的,這樣她就可以順其自然的說下面的話了,誰知田流蘇卻只是看著她並不說話,頓時不知該如何往下說了,只好用手揉著一塊絲絹吶吶的有些發窘。
“流蘇妹子,劉三姐今日來是向你道喜來了。”草花見那媒婆沒話了,忙插了一句話將話題引入正道。
“哦?道喜?那就多謝這位姐姐了,想來一喜是我那作坊建成又成功製作出了第一批茯苓膏,二喜是番薯種植成功,以後便可以將此物推廣給全村的村民們種植,三喜是我那相公找來了,此三喜的確是值得道賀的。”
“唉喲,蘇娘子,您這話說的中肯,我老婆子此次來給您道喜便是這第三喜中的喜上加喜啊。”
“難道你是要給我相公說媒?”田流蘇眉梢一挑,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容,眼神譏誚的看著那劉三姐。
“蘇娘子,您真真是心靈巧慧之人,不錯,我老婆子今天厚著個臉皮從大華國來到天啟國,就是要替您撮合一樁異國良緣,給您添個左膀右臂。”
田流蘇忍不住心中一陣狂笑,大華國的人民風都這麼彪悍麼?居然到人家正妻門上當著妻子的面給夫君提親?這也太搞笑了吧?她心思一轉,想到了前幾日雲洛第一次說是她相公的那一日,那個鼻血橫流的叫月茹的女子,就是大華國追魚村的吧?
“你來是要讓我替相公納追魚村的月茹姑娘為妾?”田流蘇心中篤定,便開口問她,除了這個人是見過雲洛的,好像也再沒有別的追魚村的人是認識雲洛的。
“哎呀,蘇娘子,您真聰明,我今日來正是向你家相公說媒的,我們村裡的月茹小姐是村長的大女兒,最是寶貝矜貴,在我們追魚村那是頭號俊俏之人,村裡的好多小夥子都偷偷的暗戀月茹呢。”
那媒婆好不容易逮著了個機會可以賣弄自己的口才了,一下將她家的月茹姑娘誇成了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之人。
“既然如此寶貝矜貴,那為何不在村裡挑個優秀的小夥子踏踏實實的過日子,為何還要跨國來給別人做個妾?這跨國妾……”田流蘇頓了頓見草花和劉三姐二人似乎不太明白什麼是跨國妾,又接著開口。
“這是在你們大華嫌不夠丟人,要丟人丟到天啟國麼?”
“什麼?蘇娘子你這話…還真是讓人難堪,我並沒有說讓我們月茹姑娘做妾啊。”那劉三姐見田流蘇話音一轉就諷刺上了,頓時有些心有不甘也有些著惱。
“哈哈,聽了你這話我真是笑了,那你們家月茹姑娘不想做妾難不成還想將我下堂做正妻?她妻我妾?”田流蘇只覺這山村婦人也不是一般的蠢,異想天開也沒有這樣的。
“蘇娘子,我們月茹姑娘是村裡村長的心肝,她自那日見了你相公之後回去就害了相思病,村長請了好多大夫給她看都不見效,後來月茹姑娘才說是在你們這裡見了你相公心生愛慕,除了他誰都不嫁,我們月茹姑娘說若是不能嫁給雲公子,便要剪了頭髮做姑子,您…我知道您是個寬容大度之人,您不會看著我們月茹姑娘出家做姑子吧?”
那劉三姐見氣氛越來越緊張,忍不住說出了這事的前因後果,想以情打動田流蘇,她來之前可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的,據她對田流蘇的瞭解,她以前懦弱善良,就算是性子忽然變得有些強勢,在甜水村做了幾件轟動的事,但她仍然沒有計較以前欺負她的村民們,說明,她是個知書達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