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左手還撐著一根樹幹,走路也是會失衡一般,時不時頓一下。
她這才想起,他的左腿好像是有問題的……
高至前好像就是因為受了傷才回鄉的,結果高家不允許他進門,他就在這山上住了。
走出了一段距離,南妃妤還有些擔心他會不會體力不支,但是卻發現他呼吸都沒亂。
她微微側臉,問了句,“你是誰?一大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晨練。”高至前回了兩個字,沒說自己名字,也一點兒主動搭話的意思都沒有。
晨練啊……南妃妤想著他那受傷的腿,也是佩服他這樣折騰自己。
高至前扛著她從小路爬上了斷崖後,剛想問什麼,卻發現女孩兒的腦袋在他肩上一點一點的,已然睡了過去。
他抿了抿唇,腳步沒停,也沒再出聲叫醒她。
南妃妤是痛醒的。
她睜眼就看到了屋頂的木樑,腦子裡的記憶一點點浮現,她動了動腳踝,發現有些酸,但是已經不是很痛了。
她坐了起身,高至前就在旁邊站著,木屋裡簡陋卻格外乾淨。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驚訝地抬頭看向他,“昨晚……是你?”
這好像是她昨晚避雨跑進來的木屋,所以那個兇巴巴衝她吼的男人,就是高至前?
“能走路的話,就麻煩你離開。”高至前面容冷肅,淡淡地開口。
他剛才也想起了昨晚的事,他大伯孃昨天趁他不在時,將他屋裡能吃的都拿走了,昨晚下雨又沒有燈火,他還以為是那些人又來鬧事了,所以對她發了脾氣。
不過,他也沒有想要解釋。
南妃妤從床上下來,摸了摸額頭和臉上細小的傷口,說了聲謝謝,就一瘸一瘸走了出去。
身上髒兮兮的,她的確想要回去洗個澡。
外頭太陽**辣的,她身上的碎花襯衫已經幹得差不多了,泥土結塊粘在上面硬邦邦的,她覺得她臉上可能更加狼狽。
走了好久的山路,一路上還遇到不少王大媽李大嬸的,她只是像原主那樣平淡地打個招呼,對於她們的疑惑,她一蓋沒有理會。
南妃妤按照原主的記憶回到了程家的院子,就聽到程東宇嗚嗚的痛哭聲。
程家是村裡唯一的一棟兩層小樓,程東宇的聲音是從已過世的程父房間傳來的。
南妃妤走了進去,程東宇正趴在床上,抱著一個竹枕痛哭,以至於她進來他都沒聽到。
“小宇?”她喊了一聲,原主心情好的時候,也是這麼喊他的。
程東宇的哭聲戛然而止,僵硬的轉過頭,看到南妃妤的那張血跡和泥汙滿布的臉後,嚇得縮到了床腳,“凌……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