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晴聽著兩人的對話,下意識的抿了抿唇,躊躇了片刻,方才低聲說了一句:“那個,我有件事想單獨和你們說。”
眾人一怔,掃視了四面一眼,爾後全將視線聚集到了夏明熙的身上。夏明熙忙將口中的那口飯嚥了下去,看了一眼四面守著的鶯歌幾個丫頭,出聲道:“你們先下去,別讓任何人靠近這裡。”
鶯歌幾人一愣,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並不是她們該聽的,要想在皇家人的身邊平安無恙的一直活下去,就得學會分辨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而且她們剛剛已經聽到一些不該聽的了,再聽下去只會加速死亡速度。
幾個丫頭順從的躬身離去,連帶著房門也被帶上了。
眾人確定這四面再無旁人,這才盡數將目光挪到了夏雨晴的身上。
夏雨晴有些不安的垂下了頭,雙手不住的擰著自己身下的衣服,就在她不知該如何開口,要不要開口之時,一隻寬厚而修長的手從邊上伸了過來,將她亂動的手輕柔而強勢的包裹了進去。
夏雨晴一愣,抬頭看向身側,卻見風霆燁一臉溫柔的凝視著她,很神奇的……原本盤亙在心口的那份不安就這麼安定了下來。
夏雨晴深吸了一口氣,環視了眾人一眼,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夏銘遠的身上。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但是她想賭一把,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這些她想要相信之人。
“我躲在衣櫃裡面之時,偷聽到柔嘉皇貴妃跟四皇兄說起,我……是前朝公主的女兒。”
“!”
☆、第兩百二十六章 過猶不及
短短一月時間,夏暮雲因為難產而虧損的身子也基本上好了。
次日一早,風霆燁便帶著夏雨晴等人離開了太子府,準備離開夏國回燁國。
柳宜鑲即便不捨得,也知道夏雨晴等人不宜久留,只得戀戀不捨的送別了幾人。當然,除了柳宜鑲以外還有一些人對於幾人的即將離去也是分外不捨的,就比如,柳宜鑲家的二包子,夏鈺涵。
一聽到他最喜歡的小姐姐要走了,夏鈺涵當即發揮了一個小屁孩該有的兇殘,一哭二鬧三上吊,險些發大水淹了整個太子府,令夏銘遠這個父王焦頭爛額。
最嚴重的是這熊孩子,在二寶寶要走向之時還緊抓著人孩子不放,趁機往人孩子臉上啃了好幾口,直把二寶寶啃得眼淚汪汪,人大哥看不過去,拔槍恫嚇了好幾次才算作罷。
一番折騰之下,夏雨晴等人到底啟程離開了夏國京都,夏雨晴一走,三個師兄自然也跟著屁顛屁顛的走了,唯一沒有同行的只有翠兒她家大表哥。
自打夏雨晴回來之後便再沒有見過夜殊顏,連同跟著自己共患難一日的小黑也消失了蹤影。
照翠兒的話說,他已經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所以這一次就不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夏雨晴這一聽,也沒覺察出哪裡不對勁,左右人找到就成了,遂也沒有多問。
夜殊顏不隨行,風霆燁與邵子唐求之不得,整天埋個定時炸彈在身邊,他們也會覺著寢食難安,這會子他自己走了,他們也算鬆了口氣。
但隨即的,風霆燁又覺得夜殊顏這樣突然失蹤著實有異,不過人既然都走了,他也不好再深究,只在心裡面多存一點防備便是。
風霆燁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夏國京城,渾然沒有發覺,在他們的車隊經過城門口之時,兩道身影正站在城門之上,目送著他們離去,直至從視線之中消失為止。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黑衣少年撫摸著重新回到自己懷裡的小黑貓,低聲問道。
“他們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夏昊天的雙眸至始至終都不曾離開過那行進的馬車,眉峰微微擰起。
“你的那個小兒子,好像並不準備就這麼放過他們。”黑衣少年也就是夜殊顏挑了挑眉,看向不遠處那於樹叢邊緣鬼鬼祟祟跟進的黑衣人,輕笑道。
夏昊天循著夜殊顏所言的方向望去,正對上那對人馬,雙眸微微眯起,揚袖從城門上方走了下去。
僅留下夜殊顏一人站在城門頂端,看著漸行漸遠的車馬,低嘆了一聲:“何必呢,這麼處心積慮的想趕她走,到頭來,她還是會回來的。”
夜殊顏話音未落,便聽得身後傳來了一道熟稔的聲音:“那義父又是何必呢?明知一切自有定數,為何還要執意牽連其中?”
夜殊顏沒有回頭,只摸著懷中的小黑,緊盯著漸漸變成黑點的車馬,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這是我犯下的罪,只能由我自己親自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