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姬小將軍不是長公主的侄子嗎?這種非常時期,長公主不應該更加倚重小將軍的嗎?怎麼反倒把他給抓起來了?
雲中越像是想到了什麼,插了一句:“姬妙言反抗四皇姐了?”
江兆柔愣了愣,點了點頭:“大人不贊同長公主意圖謀朝篡位,取而代之的野心,與長公主發生了爭執,長公主一氣之下,便將大人關了起來。”
雲中越的眼中劃過了一絲瞭然,姬家世代為官,忠誠於皇室,忠誠於君主,姬家的孩子從小便被教導長大之後要保家衛國,忠於皇帝,若非姬妙言自己長歪了,否則絕不可能因為一點點的兒女私情便與雲珊同流合汙,顛覆蜀國大局。
“大人現在別關在姬府之中,寸步難行,以我一人之力根本不足以將他救出……”
“所以?”風霆燁顯然已經猜到了江兆柔的意圖,挑了挑眉,淡笑著問道。
夏雨晴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不知怎的背後又是一涼。總攻大人每次一露出這種笑容勢必是……又想坑人了!
夏雨晴同情的看了江兆柔一眼,在心中默默為其點了一排的蠟燭。
江兆柔沉默片刻,一把揪緊了床上的被單,抿了抿唇,低下頭來懇求道:“求……求你,救救大人!”
風霆燁見她這樣,連眉毛都沒有挪動分毫:“就這樣?”
“不然,你還想怎樣?”江兆柔緊咬著的雙唇幾乎滴出血來,自打從江府出來之後,為了某個目的一步步往上爬,她確實做過不少自己都不齒的事情,可就算是如此,她也從未對誰真正低過頭過,這一次……她卻再一次低頭了,對自己的命,也對自己的無能為力低頭了,可是這個男人卻對於自己的服軟沒有絲毫的反應!
“額……”眼見著江兆柔咬牙切齒,被風霆燁氣得恨不得撲到他身上咬上一口的暴戾模樣,夏雨晴插了一句道,“其實,姬小將軍雖然被關起來了,但長公主畢竟是他姑姑,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那可不一定,小師妹,你可別忘了,如果姬老將軍的事情屬實的話,那我四皇姐可就是個對自己親伯伯都能下手的人。相比之下,對自己表侄子下手什麼的,一點都不稀奇,尤其是……”雲中越若有所思的看了江兆柔一眼,“要是這個侄子還知道了當年的事情與其有關的話……”
雲中越的話讓江兆柔臉色刷的一白,夏雨晴見狀有些訝異的問道:“你不會把老將軍的事情告訴小將軍了吧?”
江兆柔搖了搖頭,臉色卻沒有絲毫的鬆懈:“沒有,可是我總覺得,大人心裡其實已經開始有些懷疑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很容易生根發芽,長公主那樣的人更不會容忍一個開始懷疑自己,隨時可能拖自己後腿的人平安無恙的待在自己身邊。”晏庭芳聽著眾人的談話,也禁不住插了一句。
而正是這一句讓江兆柔注意到了她:“你你你……你是當年晏丞相家的那個……”
“你……認識我?”相對於江兆柔的訝異,晏庭芳卻是對於江兆柔會識得自己有些訝異。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從來沒有見過此人才是……
“一面之緣,不過只是遠遠的看過一眼。準確的來說,只是我遠遠的看過你一眼,你並沒有看到我,所以你不記得我也是正常。”
當年她剛好因為江家之事受了拖累,幸得姬妙言搭救,方才逃過一劫。初到京城那會,正好遇上晏丞相一家出行,當時他們一家親密和睦,被眾人眾星拱月般簇擁吹捧的模樣幾乎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時候她就想若是自己也能出生在那樣的一個家中,那她……願意用所有的一切去換。可惜,沒過多久,便傳出了晏丞相通敵賣國,畏罪自殺之事,晏庭芳也再沒了訊息,江兆柔本以為她跟著晏家一起死在了那場變故之中,哪知道……
思及此,江兆柔像是發現了什麼,驀地回頭看向夏雨晴:“你誑我,你們到蜀國來的目的,只怕不只是為了找出那謀害皇儲殿下的兇手吧?”
“額……”謊言被戳穿,夏雨晴尷尬的笑了兩聲,默默望天。
江兆柔嘴角一抽,緊盯著晏庭芳看了好一會,轉頭看向風霆燁,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帶著一種解脫後的放鬆:“你不想白救大人,所以你想讓我付出一些代價的,是吧?”
風霆燁看著忽然由頹廢變得自信起來的江兆柔,挑了挑眉:“那也得看看,你所付出的這樣代價究竟值不值得我們為了它去冒這個險。”
江兆柔似乎早料到了風霆燁會這麼說,低笑了兩聲,從身上掏出了一樣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