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染心虛的別開了眼,不敢與其對視,天知道他有多不想將此事告訴別人。可是這將近兩個月以來,他都快被這件事情給逼瘋了。要好的幾個朋友裡面,賀文忠那就是個木頭疙瘩,問他還不如問自己。冷若楓?只怕自己還沒開口就被凍死了。邵子唐更別說了,被他一知道,估計得用這事嘲笑自己一輩子。唯有眼前的男人,不只娶了親,連孩子都有了,應該……應該比他們懂吧。
燕染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續道:“而且,因為太過心虛,我……朋友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沒有和那姑娘打過招呼就跑了。現在應該怎麼辦?”
風霆燁沒有回答,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燕染好幾遍,雙眸微沉,似是發現了什麼,佯裝詫異道:“跟人姑娘行了房事的第二天,沒跟人姑娘說一句話就跑了。你朋友這可是始亂終棄啊!人姑娘要真如你所說,是清白人家的女兒,第二天醒來發現昨晚跟自己做這種事的人失蹤了,一定很受打擊。女兒家清白名節最重要,指不定人家不堪其辱,一時想不開,自尋短見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尋短見,想來也是很受打擊,羞於見人了。”
眼見著自己每說一句,燕染的臉色便白上了一分,風霆燁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燕染說的這個根本就不是什麼他朋友,而是他自己。
“那……那現在怎麼辦?”
“發生這事的不是你朋友嗎?你這麼著急做什麼?”風霆燁看了一眼燕染緊抓著自己的手,低聲問道。
燕染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慌忙將手放開,乾笑道:“我是替我朋友著急。”
“什麼朋友讓你這麼重視,朕怎麼都不知道?”
燕染臉色微僵,扯謊道:“早些年在江湖上認識的朋友,皇上你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哦。”風霆燁含糊的點了點頭,不再追問,“還能怎麼辦?你那朋友對人家姑娘是個什麼想法?”
“什麼什麼想法?”
風霆燁驚疑的看了他一眼:“當然是對那姑娘什麼感覺,喜不喜歡人家,還是說……”
“喜……喜歡?”燕染臉色微變,吞吞吐吐道。
“你不會連喜不喜歡人家女孩子都不知道,就和人家……”風霆燁一副“你真是個禽獸,真是個人渣”的表情望著他。
燕染當即慌了:“不是,我……我……唉,不對,那是我朋友,我朋友,不是我。”
“哦,好,你朋友,你朋友。”風霆燁嘴角不著痕跡的抽了抽,“如果你朋友喜歡人姑娘,不是正好。這都提前洞房了,順理成章把人娶回家就是了,不過在這之前,先得跟人姑娘講清楚,道個歉,否則人家姑娘定會對你心懷芥蒂。要是不喜歡人姑娘,覺得過意不去,也得跟人道個歉,給人一些補償,總不能人姑娘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你……哦,好,你朋友佔了便宜吧。”
燕染站在原地猶豫了半晌,聲音細弱道:“總而言之,就是得先道歉是吧。”
風霆燁眉峰一抖,淡笑道:“那是自然。”
燕染在原地糾結半晌,再抬頭之時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緊了緊手掌,轉身道:“微臣還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說完也不等風霆燁回覆,便快速的朝著殿外奔了出去。
“跑得可真快!”風霆燁看著被他忽悠走的某人遠去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他沒有告訴燕染的是,他這樣吃完了就跑,人家姑娘對他定然心懷怨憤,貿貿然跑去找人,指不定人家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扇過去了。
不過他既然沒問,可就不管自己的事情了,自己只要看好戲就好了。
“暗一,跟著他。”
“是!”陰影處的暗衛一閃而過,直追燕染離去的方向而去。
離媛帶著錦盒剛走出擷芳殿沒多遠,便見燕染風風火火的朝著自己衝了過來,不由得嚇了一跳。那次的意外之後,她便發現此人在躲著自己,兩人很少見面,即便見面也是禮貌疏離的彼此點了點頭,便再也沒有深究什麼,好像那一晚的事情不曾發生一般。
如今,見燕染心急火燎的衝過來,頗有些吃驚。隨即又想到了自己手上的錦盒以及自己身上揹負的任務,整了整臉色主動輕喚道:“太傅大人。”
“鳶兒,我……”燕染僵著身子顯然有些緊張。
再次聽到熟悉的稱呼,離媛有一瞬的失神,但隨即便被隱藏到了眼底,心虛之下慌忙轉移話題道:“太傅大人,此處有一碗湯,是……”
“湯,是你送給我的?”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