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幫她……”
“哪來的土包子?長得這樣難看竟然也敢出來英雄救美,讓開,不然本小姐把你一起收拾了。”
“土……土包子……”賀文忠憨厚的臉上笑意褪盡了,換上了明顯的愕然與受傷。
“咔擦——”某人腦中名為理智的弦……斷掉了。
“收拾?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你他媽的再敢說一句土包子試試,老孃就先收拾了你。”
沒想到雲曦會突然發難,原本對峙的兩人連同看熱鬧的幾人都是一怔。
霍飛燕率先回過神來,漲紅著臉指著雲曦道:“你……”
“你什麼你?我不說話,你還真當我是啞巴了?蒙著個面紗故作神秘也就算了,竟然還讓我幫你倒酒,我幫你倒了你能怎麼喝?從上面喝還是從下面喝?”
“我……”
“我什麼我?別以為剛才我沒看到,分明是你自己揮手掃了過來,打翻了我手中的酒壺,竟然還反咬我一口,怪我衝撞了你。哼,丫真當我是軟柿子一捏一個坑,隨你折騰啊!我身上的衣服也被你剛才那一掃潑出來的酒水給弄髒了,我都沒找你,你倒先找上我了!”
“我……你……你身上那身破衣裳怎麼能跟我身上的這身相提並論,我身上的這身可是……”
“蜀繡?拉倒吧你,蜀繡了不起啊!告訴你,我身上這身還是宮廷御用的!宮廷御用的懂不懂,就是宮裡面才有的東西,在外面就算是想買也買不到的。宮規之上可是白紙黑字說了,凡私盜、毀壞宮中器物之人,重則處死,輕則重打三十大板。不知這位霍姑娘是準備引頸就死呢,還是受了那三十大板?”
霍飛燕臉色一白,竟是後退了兩步:“我……”
“我什麼我,剛才不是說得還挺順溜的嗎?怎麼現在變得吞吞吐吐了?還敢說人家是土包子,我看你丫的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穿著蜀錦就覺得自己風華絕代了,也不找個鏡子照照。就你這身形,穿上了龍袍也不像太子,隨便一丟堤壩前都能當沙包抗洪救險了,還敢擠兌別人。”
“……”邊上眾人就這麼瞠目結舌的看著霍飛燕被雲曦給堵得臉色漲紅,隨時有休克的危險,半晌……
“我勒個去,那丫頭身邊的這些個小丫頭,絕了。”燕染手中的扇子僵在了半空中。
邵子唐橫了他一眼,唇角卻是牽起了一抹略顯惡質的笑容:“相比起這個來,你們難道沒有發現……”
“啊咧?”兩人轉頭看去,在看到被雲曦護食一般擋在身後,如今卻是微微有些澀然的賀文忠,就連冷若楓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出現在了幾道裂痕。
“嘖嘖嘖,真沒想到,鐵樹竟然也有開花的時候。文忠那個木魚腦袋,本來還以為他這一輩子都要孤獨終老了呢,沒想到……”
燕染身後的書童聞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主子,你忘記了你們剛才還商量著要防範那個女孩子的嗎?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了個樣,這種看準兄嫂的眼神究竟是要鬧哪樣啊!
邵子唐沒有接話,倒是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燕染一眼:“羨慕?”
“……”
“你也可以的。”
“!”為毛有種漏了底涼颼颼的趕腳?那件事情應該只有自己知道,難不成……被發現了?!
“你這個……”另外一邊,連著兩次被逼到了死衚衕裡面,霍飛燕氣急。剛又想故技重施,動手打人,互聽得外面傳來一聲尖細的通報聲。
“皇上駕到,晴妃娘娘駕到。”
霍飛燕身形一頓,猝然轉身,眉宇之間盡是喜出望外的神色。
不多時,眾人便見一男一女,手牽著手慢慢的走了過來,少年一身墨色的肅穆龍袍,袖擺與衣襬處林林總總繡了八條五爪金龍,華貴的紫金冕冠之上的玉製十二旒伴隨著少年的走動而叮噹作響,越發襯得少年白潔如玉,舉手投足之間盡是指點江山的遊刃有餘。
少年修長的右手此刻正牽著一個懷有身孕的少女,少女近日穿了一身華貴惹眼的大紅宮袍,宮袍的袖口,腰身,以及拖曳在地的衣襬之上都繡著端莊華貴的金色牡丹,與少年身上的金龍竟是相得益彰。宮袍之外還套著一件毛絨絨的狐裘,將少女裸露在外脖頸緊緊包裹住。高高梳起的墨色長髮挽成了一個較為厚重的雙花髻,正對著他們這面的一邊上簪著一根閃閃發亮的金鳳步搖,愈發襯得狐裘之下,少女巴掌大的小臉美得不可方物。
霍飛燕似被這宛若畫卷的一幕刺痛了眼睛,低垂著頭,雙手握得死緊,眼中滿是憤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