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了事,許衛東一身輕鬆下樓,張秀英就在對面馬路牙子上等他,等得焦急,來回打轉。
瞧見許衛東下來,張秀英忙道,“許大哥,怎麼樣怎麼樣了?領導他同意了嗎?”
許衛東道,“放心,我出馬了還有辦不成?你就等著好訊息吧,回頭你兩結婚了可要請我喝杯喜酒啊。”
張秀英手指頭無意識絞著下衣襬,不吭聲。
許衛東道,“不是吧,這麼小氣,連杯喜酒都不請我喝?”
張秀英支支吾吾嗯了一聲,朝許衛東鞠了一躬,“謝謝你!”
許衛東擺擺手,“小事一樁。”
“小事一樁,我讓你小事一樁!”許淑華氣得夠嗆,左右看看,抄起陳秋實的查體錘就往許衛東身上砸,還不解氣,乾脆站起來揍人。
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了,被打的抱頭哇哇大叫,直往陳秋實後面躲。
“姑父你快勸勸姑媽,打人有失風度!”
陳秋實笑呵呵的攔了許淑華,“好了老許,事情都發生了,還打孩子幹啥,坐下,有話好好說。”
“就是,有話好好說,苗苗哥,小嫂子,快勸勸姑媽,讓她少動點火,都當奶奶的人了,怎麼還跟十幾二十年前一樣!”
陳學功扶額不想說話,他大概知道許衛東嘴裡的秀英是誰了,除非天下就有這麼巧合的事,一鋼裡面有兩個叫張秀英,郵局裡有兩個被精簡支援建設的人!
秀春也沒說話,心裡五味雜陳,她能怎麼說?難不成要當場揭穿張秀英的小把戲,把她跟顧偉民那點破事公之於眾嗎?!
難怪這兩天周科長對顧偉民的態度這麼殷勤,差點沒讓顧偉民尾巴翹上天,感情問題是出在了這裡啊…
那也不對,既然許衛東跟周科長提了許顯荻的名,周科長也該能順藤摸瓜摸到她這裡啊,畢竟填寫家庭資訊表的時候,沒有許顯荻的名,她婆婆許淑華的名也少不了。
“春兒?”許淑華喊她,“這孩子,犯啥愣呢,下午你帶衛東去趟你們局,把事說清楚,這種冤大頭,咱們可不當!”
許淑華話音剛落,陳秋實便道,“幹都幹了,還回去解釋一趟?多此一舉!好在許家的關係擺在這兒,用也就用了,不用多解釋,回頭春兒你給周科長露點底,讓他明白怎麼回事就行,衛東就別再去招人眼了。”
秀春不覺點頭,越來越發現她公公是個不顯山露水的人,甘願留在這裡實在屈才。
陳學功道,“爸說得是,再去有招搖的嫌疑。”
許衛東撓撓頭,嘟囔道,“這麼點破事,哪有這麼麻煩!”
不得不說,許衛東的性子多少隨了他爺爺許顯荻,但他缺少鍛鍊,遠沒有許顯荻老謀深算,如果不是許家關係擺在那兒,許衛東早就被人給玩死了,但沒辦法,頭胎是門技術活,惹禍惹得起,還擔得起後果,哪個年輕時不想恣意,只不過多數人沒那個資本罷了。
“吃飯吃飯,其他事先拋到腦後。”陳秋實道。
“姑父說的對,咱們喝酒,姑媽,來,喝一杯!”許衛東嬉皮笑臉,給許淑華倒酒。
許淑華白他一眼,給面子的喝了。
下午都要上班,許衛東在這坐了一會就騎車回了部隊,秀春心裡裝著陳秋實交代她的事,下午都在琢磨著怎麼開口提醒周科長。
“孫啊,咋心不在焉的,咋啦?”吳大姐用胳膊肘拐拐她,示意她往顧偉民看,低聲道,“小顧是啥來路你知道嗎?怎麼這趟回來咱們科長對他這麼客氣,瞧那點頭哈腰的樣!”
秀春汗顏,“吳姐,你小點聲,你說的那人可是科長!”
吳大姐也意識到自己說話太直,呵呵笑道,“我這不是當著你說嘛,你知道小顧啥來路不?”
秀春兩手一攤,“我哪知道。”
直到下班,秀春都沒尋到合適的機會,只能先把這事擱一邊,秀春拎了布兜,騎上腳踏車,沒往家走,而是去了張秀英家。
張秀英也剛下班回來,瞧見秀春來找她,二話不說,拉秀春去她家坐。
秀春沒進去,對張秀英道,“秀英,咱們出去說。”
張秀英猜不準秀春話裡的意思,吶吶的哦了一聲,進去告訴她媽說一聲,跟秀春一塊出了去。
秀春沒跟她拐彎抹角,問張秀英,“秀英,你知道我婆婆的父親是誰吧?”
張秀英心裡咯噔一下,強笑道,“好好的,幹嘛提這事啊。”
秀春又道,“你知道外公他老人家的孫子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