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不著人,陳學功略有可惜,但也不願就這樣起來,抱著秀春在床上連翻滾了幾圈,鬧了一會兒才被秀春硬拉起來。
“快去洗漱,洗完吃飯。”秀春推他進衛生間。
陳學功道,“春兒,你幫我刮鬍子。”
這人可記仇了,他可沒忘,昨天秀春惱他怎麼都不給他刮鬍子。
“自己刮,我不會。”秀春是真不會,刀片這麼鋒利,別在把他下巴刮爛了。
“那我教你。”陳學功硬是把秀春給捉到了衛生間。
磨磨蹭蹭到八點,兩人騎車去秀春家出發,先去帶錢寡婦和老地主,一行四人也不回大墳前生產隊了,直接到鄉里陳家。
陳家已經忙活開了,門旁鄰居沒事的都拿菜刀湊碗筷過來幫忙,陳木匠預算過,鄉下席面再辦三桌差不多了,除了請族裡幾個親的,也就宋家孫家兩家子人,其他人就不收禮了。
陳秋娟帶兒子一早就過來了,瞧見小兩口回來,拉了秀春上下打量,止不住感慨道,“春兒你和苗苗去蘭州那會兒,才九歲吧,這轉眼就成咱們苗苗的媳婦了,可真快!”
聽陳秋娟這麼說,秀春也不由感慨,都過去九年了,大舅和大舅媽的兒子都六歲了!
“小禮呢?”秀春左右看,沒看到大舅媽的兒子宋學禮。
“跟別家孩子一塊出去瘋了。”陳秋娟看了一眼在和陳老太說話的錢寡婦,低聲對秀春道,“春兒,你娘也回來了,還有你張叔…一會跟你大舅他們一塊過來,你奶那邊…”
秀春明白陳秋娟的意思,笑道,“沒事,我奶現在沒那麼反對我跟我娘來往了。”
頭幾年,秀春只要提到宋乃娥,錢寡婦都不高興,這兩年好多了,早在結婚日子定下的時候,秀春就寫信告訴了宋乃娥她要結婚的事,錢寡婦也知道,她要是反對,那個時候就已經反對了。
快中午,賓客漸至,陳木匠讓陳學功再去一趟孫家請秀春她大伯和三叔過來,提起秀春她大伯和三叔,陳木匠也是頭疼,就沒見過這樣親戚的,昨天他都親自去通知了,今天還不見人影,還非要別人三請四喊怎麼地?
如果不是為了大家檯面上的都好看,陳木匠能願意這樣低三下四?
誰家都免不了三兩個不懂事的親戚,秀春和她大伯三叔關係一直不怎麼樣,這事陳木匠也有所耳聞了,秀春要跟著一塊去,陳木匠沒讓,而是道,“春兒你就留在家招呼客人,讓苗苗去差不多了,昨天我都去請過他們。”
聞言,秀春就沒再堅持,陳學功剛走沒多久,宋家人過來了,宋乃娥她男人張大壯也跟著一塊,彼此招呼說笑了一番,宋乃娥主動喊了錢寡婦一聲大娘。
錢寡婦勉強笑著哎了一聲,讓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
外頭人太多,宋乃娥和秀春進了裡屋,把紅包塞進秀春手裡,“春兒,你結婚娘也沒給你置辦啥好東西,這錢你拿著,想買啥自己買,我還給你做了身衣裳,就在我拎的布兜裡,一會你收起來,算是孃的一點心意。”
秀春不知道該說啥好,說謝謝太生分,啥也不說顯得理所當然。
彷彿看出了秀春的難為,宋乃娥道,“大喜的日子,咱不說其他,就說你跟苗苗,那孩子沒欺負你吧?”
宋乃娥問得隱晦,可秀春還是聽懂,臉騰得紅了,她哪好意思把閨房中的事說給宋乃娥聽,忙搖頭道,“沒有,沒有。”
宋乃娥略放了心,又忍不住叮囑道,“春兒,那事別都由著苗苗,苗苗年輕氣盛,難免毛糙,春兒呀,你聽孃的,他折騰厲害了你一定不能再順著。”
秀春嗯了一聲,“娘你放心,我記下了。”
孫家人到之後,賓客就齊全了,陳木匠指揮陳學功放炮仗,陳秋實安排賓客入座。
三桌的客人,不用再借別家的院子,單陳家的籬笆院就足夠用,女眷帶娃安排兩桌,男眷一桌,由陳秋實帶陳學功作陪。女桌則是許淑華帶秀春陪。
許淑華笑著招呼大家動筷。
挨在秀春旁邊坐的是宋乃娥,宋乃娥左邊就是高淑芬和蔣蘭花妯娌兩個。蔣蘭花還是頭一回見宋乃娥,來之前聽高淑芬說過宋乃娥跟個神仙米跑掉的事,看宋乃娥不覺間就帶了輕慢。
席間高淑芬先開了口,對宋乃娥道,“乃娥啊,咱有些年沒見面了吧。”
說話間,高淑芬把視線放在了宋乃娥她兒子身上,故作訝異道,“喲,這是春兒她弟弟吧!”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高淑芬非要拿到檯面上來說,本就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