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老兩口答應結婚後陳學功去秀春家住,但辦酒席一定得擱在他們這邊,當然,佈置的新房也是陳學功原來的房間。
每天上班下班,奔波於婚前準備,一晃眼秀春上班滿一個月了,也該定下去分局還是留總局,具體幹什麼工作也會相應確定下來。
總局會留下兩個,其他兩個分別派去分局。
這些天顧偉民他們三,一個比一個勤快,一個賽一個上進,金蘭香一點也不甘落後,在局裡四處攬活籠絡人心。
反觀秀春,絕對是四個裡最‘懈怠’的一個,每天到點就立馬收拾東西下班忙活置辦嫁妝,上班才一個月就請了一次假,也沒有去拉攏關係,怎麼看都是要被踢出去的那個。
基於此,金蘭香原本視秀春為競爭對手,現在也直接忽略了秀春,說話沒那麼帶刺了,更不會時時在局裡上演攻心計了。
金蘭香都不把秀春當競爭對手了,顧偉民和田福軍就更不會,有利有弊,秀春過得就格外舒心。
作為過來人,吳大姐忍不住提醒她,“孫啊,雖然結婚是大事,可工作的事也不小,你也學學人家,上點心!”
秀春眨眨眼,反問道,“大姐,我工作不上心嗎?”
吳大姐語塞,秀春上班點確實很上心,學習能力好,上手的又快,當初她剛來局裡的時候可是花了一個多月才把電報機整熟練了,秀春沒要半個月就能自己坐電報機跟前忙活了。
反觀其他三個人,瞧著每天來局裡最早,走的最晚,可工作方面就差強人意了些,因為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端茶倒水籠絡人心上。
思及此,吳大姐便把勸秀春的話嚥了下去,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孫啊,婚期要到了吧。”吳大姐轉而說其他的。
秀春點頭,“五月初六。”
那沒幾天了,吳大姐叮囑道,“結了婚跟公婆住在一塊,有摩擦的時候千萬不要一味忍讓,讓他們覺得你好欺負,就算不跟公婆起正面衝突,回頭關上房門,也得把你的委屈跟你男人好好說,總之,就不能太好欺負知道不?!”
秀春笑哈哈,“吳大姐,這事多半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因為我不跟公婆住。”
吳大姐咂舌,“小陳自己申請到結婚房了?”
秀春還是笑,“沒有,結婚之後他住我家,跟我一塊照顧我奶,我奶眼睛不好使,就她一個人過日子我不放心。”
吳大姐更難以置信了,“讓你男人住你家?這點你公婆都同意?”
秀春點點頭,“同意啦。”
吳大姐啞然,合著自己這是瞎操心了,人家這是傻人有傻福!
趕著傍晚下班前,周科長從樓上下來了,把所有工作人員召集在一塊開個大會,決定秀春四人的去留問題。
沒幾時兩個分局也派了幾個代表過來,參與大會。
會議由周科長主持,請大家踴躍發表意見,商量討論一番,然後開始無記名投票。
本來顧偉民他們三特別積極,可積極過頭了,難免變成煩人,相較之下秀春的不爭不搶本本分分做自己分內事反倒出了頭,吳大姐算是秀春的師傅,肯定要投自己徒弟一票。
負責電話的劉姐,跟秀春也交好,一票也投給了秀春。
周科長平時在辦公室坐著,偶爾下來巡查巡查,這個領導只看誰最會工作,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秀春的工作能力最強,這一票他投個秀春。
至於兩個分局的代表,對四個新職工都不太熟,但分局代表裡面有龐叔在坐,交頭接耳一番之後,分局的票悉數給了秀春。
局裡其他工作人員紛紛投上票。
投票完畢,周科長唱票,吳大姐負責記票。
秀春很是意外,自己居然有十票?再看顧偉民五票,田福軍三票,金蘭香竟然只有一票。
不止秀春訝異,其他三人更是大跌眼鏡,尤其是金蘭香,想破腦袋也沒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她平時給局裡前輩端茶倒水次數最多,衛生也是她搶著打掃,她孫秀春幹了什麼?!下班就往家跑,從來不知道討好別人,她憑什麼得了最高的票?!
周科長道,“孫秀春同志和顧偉民同志留在總局為人民服務,田福軍同志去亞麻街道郵局,金蘭香同志去郊區郵局,大家鼓掌!”
下班後,秀春跟龐叔聊了幾句,龐叔很會開玩笑,“可惜了,早知道不把票投給你,讓你來咱們分局幹!”
秀春一點就通,笑道,“龐叔,咱們去飯店,我讓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