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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法弄來就是。”

這話陳老太愛聽,笑著點頭,“春兒說的是,咱老家糧食可不缺了,誰都能給寄糧食過來!”

陳學功扶額,竟無言反駁。

秀春把糧食的事擱在了心上,抽空給她小舅去了信,讓他幫忙從老家寄糧食過來,多少錢收上來的,到時候算了賬秀春把錢打給他。

小舅是老生產隊隊長,從生產隊收糧食上來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很快就給秀春辦好了,比糧站價多一分錢收上來的,三百斤糧,三十六塊錢。

還有生產隊家家戶戶地窖裡存的花生芝麻,小舅都給一併收了上來,再加上郵寄費統共八十五塊錢。

隔了半個月,秀春收到原材料之後,給小舅打了一百塊。

做出來的糖餅每天都一點不剩,幾個老人家的熱情空前高漲,有點收不住了,老地主和陳木匠也拎出去賣,每人相隔幾條街的距離,賣完就回來。

一個月之後,他們開始算純利潤,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秀春和陳學功也大感好奇,圍在他們後面看算賬。

“我的老孃啊,苗苗春兒,知道咱們這個月賣了多少錢嗎?”陳木匠不敢相信,比劃了下,“五十多塊錢!”

時下廠裡的學徒工幹一個月不過二十來塊,三級工也才能拿到這個工資而已。

對於常年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來講,五十多塊錢相當於他們半年的收入了!

秀春笑道,“還是你們手藝好!”

陳學功還真挺訝異,沒想到賣這麼點不起眼的東西居然比尋常工人的工資拿得還高,他們還只是賣一個早上而已。

“是好事,爺爺奶奶,我就怕你們身體吃不消。”陳學功別的不擔心,主要還是怕累著他們,接他們過來是享福,也不是指望他們過來給掙錢的。

老地主樂呵呵道,“早些年咱們啥樣苦頭沒吃過,就這點活,根本不看在眼裡!”

聽他們這麼說,陳學功和秀春也就由著他們了,只是有一點,趕著下雨下雪天,不出去賣。

首都十一月份就冷了,還沒到十二月就下了雪,雪天路滑,他們不出去,仍舊有人找上他們家。

秀春驀地想起她買的小四合院,臨著十字路口,人來人往,行人眾多。

“苗苗哥,要不咱們把那裡抽空整整,讓奶奶他們把糖餅放在那裡賣?風不吹頭,雨不打臉,要少辛苦很多!”

秀春之所以這麼想,也是受到澤陽那家有名的包鋪啟發,天價的包子,還是排隊排老長,只要有手藝,不怕別人不排隊買。

陳學功捏住她鼻子,“傻春兒,想法是好,就是不合法,再觀望觀望,先別輕舉妄動。”

秀春不以為然,“那我先把那裡收拾收拾,反正是咱們的地方,我找人重新修繕一下總是合法的吧?!”

陳學功搖頭失笑,“伶牙俐齒。”

既然存了這個心思,趕著週末,秀春讓旦旦和菜團在家跟太太,她要出去打聽找人去修房。

秀春此話一出口,陳木匠便道,“還找別人幹啥,我幹了多少年木匠活啦,我跟你去看看,缺哪樣,買了材料回來我自己修。”

說幹就幹,祖孫兩個一塊去小四合院,秀春帶了紙筆,把缺的門窗還有屋頂脫落的瓦片都記上,聽陳木匠的,該補哪塊,哪片地磚該換了,記好算好之後交給陳學功,讓他去買材料。

也不知道陳學功從哪找到的,磚瓦還有木料,架子車連拉了幾趟,儘管已是深秋,還是累得滿頭汗。

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秀春近乎崇拜的看著她苗苗哥爬上爬下,拉電線,裝電燈泡,擰螺絲刀,羊絨衫脫了,身上就穿了件白襯衫,被爬上爬下糊的髒兮兮,秀春一點也不嫌棄他滿身臭汗味,在一旁端茶遞水獻殷勤,看得陳木匠直搖頭,他是老了,跟不上時代啦……

一場雪下來,氣溫驟降,冬天的衣裳該穿上身了,秀春把家裡的布票工業劵都從牆上撕了下來,算了算。

“總共存了兩尺六的布票,三十二張工業劵,苗苗哥,不夠給爺爺奶奶他們扯布做棉衣過冬啊。”

秀春犯愁了。

眼下就陳學功一個人上班領工資,她和旦旦他們戶口雖然也在首都,但沒有參與勞動創造,工業劵一張不給發,布票只有陳學功發的多一點,能發八寸,秀春早就存了,但架不住家裡人多,隨便給誰買件衣裳,都得花掉將近一尺的布票。

首都冬天比澤陽可要冷多了,秀春給他們收拾行李的時候就看到了,棉花襖都太舊,也不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