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去的!”高亞男道:“想必正是如此。因為那幾種武功雖然厲害,但‘清風十三式’卻正是它們的剋星。”胡鐵花嘆道:“她想必夜未入華山門之前,就已和蝙蝠島有了勾結。”高亞男黯然道:“家師擇徒一向最嚴,就為了她是華太祖師的後人,所以竟未調查她的來歷,否則也就不會有今天這種事發生了。”張三道:“如此說來,昨夜英老先生遇著的人,想必出就是她。”英萬里遲疑著,似乎想說什麼,卻又遲疑著,不敢說出來,也不敢向楚留香那邊瞧一眼。他似乎做了什麼虧心的事,不敢面對楚留香。楚留香卻一直保持著沉默,什麼話也沒說。勾子長忽然嘆了口氣,道:“現在我們總算將每件事都弄明白了,只可借己太遲了些。胡鐵花道:“我卻有件事不明白。”勾子長道:“什麼事?”胡鐵花道:“你那黑箱子裡本來裝的究竟是什麼?總不會是火藥吧?”勾子長道:“火藥是丁楓後來做的圈套,箱子裡中來什麼都沒有!”胡鐵花道:“什麼都沒有哪會那麼重?”勾子長道:“誰說那箱子重?”胡鐵花摸了摸鼻子,苦笑道:“看來就算是親眼看到的事,也未必可靠。”楚留香淡淡道:“不錯,有時連眼睛都靠不住,又何況是耳朵。”英萬里忽然撲了過來,抓住貝子長,厲聲道:“箱子既然是空的,贓物在哪裡?”勾子長盯著他,良久,才嘆了口氣,緩緩道:“我現在還不想死。”英萬里道:“誰都不想死。”勾子長道:“但我若說出贓物在哪裡,我就活不長了。”英萬里還想再問。但就在這時,突聽一人冷冷道:“你們都很聰明,只可惜無論如何都已活不長了。”
第十九章 蝙蝠公子
這裡只有七個人。楚留香、胡鐵花、張三、勾子長、英萬里、高亞男和東三娘。這句話卻不是他們七個人說的。聲音彷彿很遙遠,但每個人聽來都很清楚。七個人全都怔住。誰也不知道這聲音是哪裡來的。石獄中驟然變得死一般靜寂,幾乎連呼吸也都已停止。過了很久,那聲音才又響起:“但我並不急著殺你們,現在你們已什麼都瞧不見,我立刻就要你們連聽都聽不見,然後再慢饅的要你們的命!”這人還不知道這裡已有了火光,顯然並不在這屋子裡。他在哪裡?楚留香突然縱身一掠,滑上了石壁。他立刻發覺屋角上競藏著根銅管。管曰很大,宛如喇叭,然後才漸漸收束,直埋入石壁深處。聲音就是從這銅管裡發出來的。說話的人在銅管另一端,顯然也可以從銅管中聽到這裡的動靜,他們在這裡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能在那裡聽得清清楚楚。他是否已聽出了什麼?楚留香對著銅管,一字字地道:“閣下就是蝙蝠公子?”他每個宇都說得很慢,聲音聽來也不很大。但他每說一個字,銅管都被震得“嗡嗡”發響。對方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久聞楚香帥輕功妙絕江湖,不想內力出如此深厚,若能與我為友,何悉不能雄霸天下。只可惜……”說到這裡,他語聲忽然停頓,彷彿在嘆息。但突然間,這嘆息聲就變了,變得說不出的尖銳。驟然聽來像是一種聲音,但仔細聽來,卻像無數種聲音混合在一起,一聲接著一聲,越來越快,又像是千萬柄刀劍互相在磨擦。銅管也被震得起了回應。整個山窟都似乎震動了起來。沒有人能忍受這種聲音。楚留香想用手去堵臣銅管,但一觸銅管,整條手臂就都被震麻了,他的人也像是一片風中秋葉般跌了下去。胡鐵花只覺得彷彿有千百根針在刺著他的耳朵,又從耳朵鑽入他的心,他的人也似將被撕裂。他的手也被震得發抖拌,火摺子已跌在地上。他什麼都再也看不到,什麼都再也不能想。他全部力量都已被這種聲音所摧毀,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用兩隻手緊緊塞佐耳朵。但聲音還是透過了他的手,往他耳裡鑽,往他心裡鑽。他精神都已完全崩潰,幾乎要發瘋,只要能停止這種聲音,他不借犧牲任何代價都情願。要他死,他都情願。但聲音就像是永遠也不會停止,誰也不知道還要繼續多久…黑暗、死寂。胡鐵花的耳朵還在“嗡嗡”的作響,但那種可怕的聲音卻已不知在什麼時候停止。他全身都已被汗水溼透,整個人都已虛脫,躺在地上喘息著,就像是剛到地獄裡去和惡鬼們博鬥了一場,就像是場惡夢。過了很久,他耳朵還是聽不到別的聲音。但他總算已能站了起來。楚留香常說他的身子就像是鐵打的。只要他還剩下一口氣,他就能站得起來。但別的人呢?別人是否也能熬過這場惡夢?胡鐵花摸索著,去找火摺子。火摺子也不知跌到哪裡去了,在如此黑暗中,哪裡能找得到?這時他還沒有聽到楚留香找鼻菸壺的故事,所以也想不到要用“鼻子”去找——火摺子也有味道的。硫磺硝石的味道。他正在想法子,火光忽然亮了。一個人站在他面前,手裡拿著火摺子,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