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躲著不敢見人?”張三道:“你在說誰?”胡鐵花冷冷道:“我說的是誰,你當然明白!”張三又笑了,道:“原來你是在吃醋,只不過吃的是乾醋、飛醋。”胡鐵花道:“你放的是屁,於屁、飛屁。”張三大笑道:“原來屁也會飛的,這倒少見得很,你放個給我瞧瞧如何?”胡鐵花道:“你瞧不見的,它就在你嘴裡。”聽到他說話的人,都忍不住想笑,只有她,卻在輕輕抽泣。胡鐵花冷笑道:“要哭就大聲哭,要笑就大聲笑,這樣活著才有意思”張三道:“你說話最好客氣些。”胡鐵花道:“我說我的,關你屁事。”張三嘆了口氣,喃喃道:“原來你也是隻瞎了眼的編幅。”胡鐵花怒道:“你說什麼?”張三道:“你本該早就能看出這位姑娘是誰的,就算看不出,也該想得到。”他又嘆了口氣,道:“現在我才知道世上最可怕的情感不是恨,而是愛。因為有了愛才有嫉妒,它不但能令人變成呆子、瘋子,能還令人變成瞎子。”胡鐵花真的呆住了,眼睛還在“盯”著她。“東三娘!”胡鐵花的臉一直紅到耳根,吃吃道:“我又錯了……我真***是大混蛋。”他常常會做錯事,但每次他都能認錯。這就是他最大的長處。所以大多數人都覺得他很可愛。張三苦笑道:“任何人做錯事都一定要捱罵;奇怪的是,只有你這個小子做了錯事,別人連罵都不捨得罵你!”胡鐵花根本沒聽見他是像在說什麼,喃喃道:“點火的若不她,是誰呢。”張三道:“這件事我也真不明白……莫非競是華真真?”高亞男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瞅著胡鐵花。胡鐵花似已忘記了她。這片刻之間,發生的事實在大多了,誰也不會注意到別人。何況,“嫉妒”確實可以令人的眼睛變瞎,頭腦發昏。此刻高亞男突然道:“絕不是華真真。”張三道:“可是……”高亞男不讓他說話,又道:“她就是兇手,怎麼可能反來幫我們?”張三這才有機會將那句話說完,道:“可是華真真的人呢?”高亞男恨恨道:“她一定還躲在什麼地方,等著害人。”張三默然半晌,道:“莫非是金姑娘?”胡鐵花道:“也不是,她沒有那麼高的武功。”張三道:“但她的人也不見了。”胡鐵花突然跳了起來,道:“我進去瞧瞧。”張三道:“你去找她?”胡鐵花大聲叫道:“你以為我只記得女人?老臭蟲一個人在裡面,不但要對付原隨雲,還要對付華真真,我怎麼還能在這裡耽得下去!”胡鐵花已衝了進去。就算他明知那是地獄,他也會衝進去。高亞男嘆了口氣,幽幽道:“他對別人都不太怎麼樣,為什麼對楚留香特別不同呢?”張三道:“因為楚留香若知道他在裡面有危險,也會不顧一切衝進去的。”他也嘆了口氣,道:“這兩個人實在是好朋友,我實在從來也沒有見過像他們這樣的朋友。”高亞男道:“有時我也不明白,他們的脾氣明明一點也不相同,為什麼偏偏會變成這麼好的朋友,難道這也叫不是冤家不聚頭?”張三笑了,道:“平時他們看來的確就像是冤家,隨時隨地都要你臭我兩句,我臭你兩旬;但只要一遇著事,就可看出他們的交情了!”高亞男嫣然道:“我看你也和他們差不多。”張三笑容突然變成苦笑,道:“但我現在還是舒舒服服的坐在這裡曬太陽。”高亞男說道:“那隻因楚留香已將這裡很多事託給你,受人之託,就忠人之事,這才是真正的好朋友。”張三凝住著她,嘆道:“看來你也不愧是他們的好朋友。”高亞男目中似乎流露出一種幽怨之色,緩緩道:“不但是好朋友,也是老朋友。”高亞男的確是胡鐵花和楚留香的老朋友。情人雖是新的好,但朋友總是老的好。張三沉默了很久,又道:“點火的人若不是華真真,也不是金靈芝,那麼是誰呢?”高亞男道:“我也想不出。”張三的額上又在冒汗,道:“我從頭到尾就根本沒有看到有那麼樣一個人,但我也知道一定有那麼樣一個人存在的……”他擦了擦汗,喃喃道:“難道那個人是誰都看不見的麼?”人,是有骨有血有肉的,只要是人,別人就能看見他。世上絕沒有隱形人。看不見的只有幽靈、鬼魂!高亞男目光凝注著海洋,緩緩道:“若是真有個看不見的鬼魂在裡面,他們……他們……”她沒有說完這一句話,因為連她自己都不敢再說下去。群豪本都遠遠站在一邊,此刻突然有幾個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道:“我們也去瞧瞧!”另一個道:“楚香帥為我們做了很多事,我們絕不能置身事外。”高亞男卻搖了搖頭,道:“我想……各位還是留在這裡的好。”一人道:“為什麼?”高亞男沉吟著,忽然問道:“各位身上可帶得有引火之物麼?”那人道:“沒有,只要是可以點得火的東西,在我們上岸前就全部被搜走了。”一個瘦骨嶙峋的白髮老者嘆息著接道:“連老朽